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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外国人答,美国。

洛淼想了想,将那个问题和盘托出,“很远吗?”

外国人回答:“很远很远,我好久才能回去一次。”

那时洛淼知道了,原来哪怕是一段固定的距离,对有些人来说,就是很远,而对像向梦州这样的人来说,就是可以随意抵达。

她这样想着,低下头,地上有一块褐色的污渍,是地板没有拖干净。

再见向梦州是第二年的秋天。

那时洛淼依旧坚持着不听不改不理会的叛逆作风,她已经辍了学,也搬出了家。洛先生对她则是失望至极,索性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对她不再管束。

她有时经洛颐云介绍去城中一家画室做模特,有时去曾莉的店里,有时干自己的老本行——倒卖商品。论学历论体力都不占优势,目前来看,只有这副皮相的确帮了她大忙:在画室当模特的这段时间里,她受到画室主人——本地一所大学的教授——的青睐,甚至允许她在放雕塑作品与零散画具的杂物室内搁置一张小床。她总算有了个容身之处。

然而这以后呢?要一直靠这张脸吃饭吗?她还不到二十岁,已经很会居安思危。不过,她当时认为,不用着急,新的出路是肯定要找的,但眼下还算稳定,她可以慢慢寻觅其他的机会。

她没有想到连眼下这份薄如蝉翼的安稳也会被轻易打破。

第111章 外传三:最后的玫瑰(七)

【9 太久了,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