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梦州做了坏事之后转身便跑,这次他不留在原地挨打。他身体轻巧,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跑出了好一段路。确定安全距离后,他转过身来,背着手,一边遥遥望着洛淼一边倒着走。
无论头顶是艳阳还是风雨,他总是笑眯眯的。
他看见洛淼张嘴,应该是在骂他了。没关系,风雨太紧了,距离又远,所有咒骂都被淹没在雨声中,他一句都听不到,雨停之后也不会在人间留下任何痕迹,一切都将被冲刷被洗涤。
只是可惜,看不清她此刻的脸色呢。他想,那张薄而小的瓜子脸应该不是往日那种青玉般的颜色了,而是殷红一片。
他必须在头晕倒地之前离开这里。可是想到刚刚,他就开始笑了。在天地,只有潇潇雨声,在人间,只有他的笑声。笑声令他加倍晕眩,而晕眩又使他更加想笑,胸口泛起阵阵恶心,如波浪击打心脏,他好难受,又好快乐。
“我先走啦!”
他在即将消失在路的尽头之前,用尽力气这样喊。
分明是受伤了,为何要开怀?他对自己说,一切都没什么可怕的,这是感情的苦涩与甜蜜。
他对自己说,不要怕。
自那天之后,洛淼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过向梦州。她有时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他的出现如此突兀,一如他的不告而别,毫无征兆,毫无音讯。
她好奇,只是好奇,这个人到哪儿去了。
她问过曾莉,曾莉当时正忙着算账,听到这个问题,细细的眉挑起来,毫不客气地回道:“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