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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如此,即使身处城区,却能体会片刻难得的寂静,周遭有什么细微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金澜走到路口处,抬起头,看到一个女人,身影萧条,又穿着黑色大衣,一眼不真切地望过去,一身名牌的她与眼前这小巷相融又违和,像一幅风格独特的写意黑白画,立在前方。

她似乎怕冷,或者担心雪水沾湿衣服,手中还举着一柄伞。

她听到脚步声,转身,伞面轻抬,一层薄雪被抖落,如飞花簌簌。她的眼神透过薄薄镜片,聚焦到金澜身上。而金澜亦认出了那双与洛纬秋极为相似的眉目。

“你去了近半个小时!”金澜回到家里,无奈地看着洛纬秋气鼓鼓地冲他发火,“你看看你一身雪,你去南极买酱油了?”

“行啦行啦,”金澜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狗,上前揉了揉洛纬秋的头发:“我好饿,饭做好了?”

说到这个,洛纬秋决定先把生气一事暂且搁置,自己辛苦钻研的新菜式可不能白费,献宝要紧。

然而饭吃完,洛纬秋还是惴惴不安,可金澜看上去神色如常一切照旧,没有任何异样,他不敢问了,他怕摆在他眼前的是脆弱的七彩气泡,一戳便破灭。他想知道,可又怕知道;他希望金澜开口让他安心,又怕金澜一言叫醒这场美梦。

这一晚上,他都默默地观察着金澜。金澜稍有动静,他都紧张无比。

然而再如何纠结,他到底不能将此事忍过夜。到了晚上上床睡觉时,洛纬秋先把金澜搂到怀中,二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见到你妈妈了。”金澜看到他那副紧张神色,心里愈发觉得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果不其然,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到洛纬秋骤变的脸色:“你去见她做什么?我就是怕你去见她了。”紧接着又问:“洛淼都跟你说什么了?”

金澜像是沉思似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说:“她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