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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不意味着没有认真听。他神情之专注,让魏寒觉得他仿佛在一个字一个字咀嚼那些带着脏字和怒火的言语,一个字就是一个刀片,他偏要嚼出满嘴的血,然后再囫囵着吞下去。

不像是心虚而沉默,这仿佛是一种自我惩罚。魏寒于是不忍再说了。

金澜等了片刻等不来下一刀,才开口:“他还好吗?”

乍一听还是十分平稳的语气,只有最后的尾音是虚浮的。就像看似工整的笔迹,不细看绝对看不出最后落笔处的颤抖。

纯色的衬衫和外套,眉眼柔顺。金澜身上有一股宁静的力量,可静能生慧,也能自伤。大概他每一根睫毛就是一根栅栏,当他移开目光向下看时,所有汹涌的情绪都被关在眸子里了,能显露马脚的也就一个不自知的尾音。

“你说呢学长,”魏寒无奈,他叹了口气:“不好,可差了。”

金澜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头微微垂下,像是快要萎谢了:“都是我的错。”

魏寒没惊动洛纬秋,他自己辗转打听到金澜的联系方式,又自己去找他。当他回到寝室后通知洛纬秋按时赴约去“谈一谈”时,洛纬秋给他的反应其实更堪称迷惑:

当时洛纬秋说:“你联系上他了。”

魏寒点头:“对啊。不然我们还能是心有灵犀偶遇到的么?”

洛纬秋别过头去:“我没有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