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澜没有回头,却像看透了他似的,语气轻快:“你放心吧,不麻烦。要是你带着伤从我这走,那才是麻烦。”
“为什么?”
“你想啊,我就是学医的,怎么连你一个跌打损伤都照料不好,那不是坏我名声。”
这话说得俏皮,又不是每个学医之人都要会治跌打损伤。但洛纬秋没说什么,他只是轻轻笑了。
察觉到他的静默,金澜忽然问道:“你啊,为什么那么怕给别人添麻烦呢?”
洛纬秋下意识想回答,因为我们还没有那么熟啊学长。
然而话还未说出口,他突然意识到,不,不是这样的。
这并非亲疏远近的问题,就算是像魏寒那样朝夕相处的人,就算是一起上课一起吃饭的人,他骨子里还是很怕别人的担心。
就比如今天这件事,他突然很怕魏寒会知道,会心疼他,会为他打抱不平。
洛纬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学长,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怕给别人添麻烦的?”
金澜的动作一滞,然后说道:“我不是看出来。我就是……”
不是看出来的。但就是能感觉到。
金澜想,因为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看似丝毫不相关的两种个性,一个温和有礼,其实只是用得体的微笑来拉开与别人的距离;一个冷面少语,则是用实际行动排斥他人的靠近。
两种人从不同的起点出发,最后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