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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摔倒之后,洛纬秋一直没当回事,再加上最近课比较紧,他业余还有去咖啡店帮忙的兼职,因此哪怕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也抛开不管了。谁知才过了两天,在起床时就突然直不起腰了。

一嗓子吼来魏寒,才在搀扶之下晃悠悠地坐起来,那行动之迟缓,简直堪比行将就木的老年人。

“我的妈,”魏寒掀起他的睡衣,感慨道:“你背上简直像画了张地图。”

大片淤青已经泛紫,个别地方甚至凝成一种不甚乐观的褐色,中间无数血丝密布,看着触目惊心。

魏寒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摸了一下。“痛不?”

洛纬秋一边咬着牙一边倒抽凉气,额上青筋暴起:“你说呢?”

魏寒冷哼一声,挑了洛纬秋背上一块伤得不太重的地方用力戳了一下:“活!该!”

“你他妈谋杀啊!”

最后二人还是来到了市医院。

如今冬季流感频发,医院里人满为患是正常的,但这回就连普通外科门口都挤挤攘攘。洛纬秋这个背挤不得,于是魏寒拿了号就把他牵到一边等着。

“拖!让你拖!”魏寒仗着洛纬秋这时候做不了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占他便宜:“爸爸早跟你说了看医生,就不听。”

此刻洛纬秋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铁板,背痛令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杵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听训话。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额上甚至撇着两绺柔软的刘海,苍白的脸上还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伤痛之下他身上那股子戾气也削减了不少,看上去有一种难得的沧桑和脆弱感。

魏寒的数落,他倒也不是不听,只是也仅仅在心中停留那么一小会儿,并未真正往心里去。他眼观鼻鼻观口,耷拉着眼皮一言不发,纵使小伙子长得还是很周正的,但他全身上下仍然顽固地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冰冷气场,已经将他和魏寒站的这一小片地包裹起来,令人不敢轻易涉足他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