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愣了愣,他想了想,摸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你好……请问是安妮的经纪人吗?我是李牧。我是想,能不能请你们帮一个忙?”
“梁川?怎么会?”安妮大惊失色,“他昨天还好好的。”
“他一直不太好。”李牧沉稳道,“今天早上送到医院,人没有救过来。”
安妮不可置信地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那么年轻。”
是的,他还不到四十。
“我也不相信。我到现在也不相信。”李牧苦涩地,想要挤出一个笑容,隔着电话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是想请问你,昨天拍的素材里,能不能帮忙找一张梁川的照片?一是想放在讣告里,二是……用来做遗照。”
安妮沉吟了一会儿,“好吧,我现在就开始挑选。我先选十张出来,给你们,你们再挑。”顿了顿,“他现在在哪里?”
“……还在医院。”李牧说,“不过很快,我们就会把他接回来。”
“……节哀。”
“川哥如果知道你亲自为他选照片,他会很高兴的。”李牧说,“你是他的偶像。”
那边没有应答,过了一会儿,安妮的声音如细丝一样颤巍巍地传来,“可惜了。梁川是个非常、非常优秀的调酒师。”
所有的酸楚,如潮水般上涌,直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