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信任你,你却负了她。”他声音寒彻冰冷:“你该死!”
“不。”徐怀远焦急辩解:“这一切并非殿下想的那样,都是误会,误会,有话好好说……”
然而,他只来得及说完这些,剧痛从颈间传来,声音便戛然而止。
锋利的剑刃刺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出去,洒在那人的铠甲上……
“不!”
徐怀远惊惧到极点,高呼出声,猛地坐起身,睁开了双眼。
“侯爷,你总算醒了,可是做噩梦了?”一个娇媚熟悉的声音,传入徐怀远的耳中。
他转过头去,便看见梳着未出阁少女发式的谢思柔,正用她那双细长的媚眼关切地瞧着自己。
她葱白的手指,拿着拧干的湿帕,看样子是要给他擦汗。
徐怀远只觉得浑身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似的,寝衣汗津津贴在身上。
他下意识伸手抚向自己的脖颈,皮肤光滑平整,除了鼓起的喉结,什么都没有,这让他心下稍安。
直到这刻,徐怀远才意识到,方才种种,皆是他做的一场梦。
可即便是梦,他也明白,那都曾是前世真实发生过的事。
原来前世他竟是死在楚渊手里。
而他先前梦到的,并非前世的全部。
“侯爷?侯爷?你还好吗?”谢思柔见他神色怔怔,伸手贴上他的额头:“莫不是烧糊涂了?”
徐怀远下意识拉开她的手,蹙眉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谢思柔见他神色不虞,眼眶微红,眼中尽是委屈。
“我听说你跟姜家和宁王起了冲突,便想着来看看你,没想到你高烧昏迷不醒,府里也没个得用的人,便留下来照顾你。”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你若不想见我,我立时走了便是,你的烧刚退,身子还很虚弱,切莫太过伤神……”
这话让徐怀远委实有些动容。
他想起梦里的种种,从头到尾,唯有眼前这女子,对他是真心真意,全然信任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可他……却什么都没给过她。
徐怀远此刻觉得,他与谢思柔何其相似,都是付出真心却被人误解、被人辜负,最后还送了命的可怜人。
“别走。”徐怀远紧抓住谢思柔的手:“今夜留下来,从今往后……我便只有你了。”
谢思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她心心念念要攀附的男人,竟这般轻易便就接纳了她。
她仿佛已经看见威远侯夫人的冠服在向她招手。
“侯爷,你……真的愿意娶我吗?”谢思柔屏住呼吸问道。
徐怀远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以吻代替了回答……
第二天一早。
穆惜月便被皇帝诏进了宫里。
皇帝指着锦盒里黑色的丹药:“这便是你给宁王服下的解药?”
“正是。”穆惜月躬身道:“此药乃第一代大巫留给历代西疆王保命用的秘药,服之可医百病、解百毒,世间只有两枚,一枚已经给宁王服下,这一枚……我谨代表西疆将它进献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