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远咬牙,挥起拳头发狠朝姜砚脸上招呼去。
就在他的拳头,即将砸上姜砚脸颊之时——
“拦下他们!”一个清冷的女声,从人群后头传了过来。
随着这声,徐怀远只觉得肘窝一痛,有暗器击中他的胳膊,将他挥出去的拳头打偏。
几道人影随之从人群里飞起上前,架住徐怀远和姜砚的胳膊,将他们拉了开来。
众人不约而同让开一条路,目光全都聚焦在出声的那人身上。
身穿青色亲王妃常服的谢容姝,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清丽绝美的面容,在盛装之下,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之色。
众人齐齐向谢容姝见礼。
谢容姝走到徐怀远面前,一双清冷的杏眸,睇着他,冷声质问道:“威远侯,皇上封赏姜家,乃是我舅舅和兄长率领西北军在边关奋勇杀敌,用血和命挣来的,圣旨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与你何干?你有何资格在忠毅侯府大放厥词?”
徐怀远看见谢容姝,便瞬间冷静下来。
此刻,纵然他想要开口辩解——
可一想到梦里前世的他欠下谢容姝和姜家的种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谢容姝见他沉默不语,也不再逼问,淡淡地道:“还请威远侯以后莫再登忠毅侯府的门,姜家不欢迎你。”
说完这话,她朝暗卫看了一眼。
暗卫意会,架起徐怀远,直接将他“请”出了忠毅侯府。
众人见这场热闹,竟这般轻易被宁王妃平息,都有些意犹未尽。
而方才从威远侯徐怀远口中,说出宁王妃的闺名,也让看热闹的众人生起了极强的八卦之心。
谢容姝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眼神清亮又坦然地扫过人群,直接将姜砚带了下去。
姜砚随谢容姝回到后院,进了太夫人的院子。
太夫人已经知道前头发生的事,同顾夫人一道,匆匆从花厅的宴席上回来,遣退服侍的婢女,焦急等着他们。
姜砚看见祖母和母亲满目担忧的模样,总算意识到自己委实太过冲动,未等太夫人开口责怪,便揖手朝在座的亲长和谢容姝告罪。
“是我的错,我不该当众同那小人动手,就算动手也该等他出府去才是……”
“你这个混小子!”太夫人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怎就学不会你妹妹半点沉稳,徐怀远如今正受皇上器重,你打了他的脸,若皇上知道……”
“祖母。”谢容姝温声截去太夫人的斥责:“哥哥做的没错,今日徐怀远当众说出这些话,就算哥哥不动手,我也会让暗卫动手。”
“胡闹!”太夫人佯怒地道:“你如今是宁王妃,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宁王府的清誉,怎能胡来?”
谢容姝闻言,索性便将现如今宁王同皇上的关系,当着姜砚的面,挑紧要的告诉给太夫人和顾夫人知道。
顾夫人是皇后的亲姐,对于皇后和承恩公府的事,自然再熟悉不过。
当她听到,此番皇帝竟然在送给楚渊的补汤里下毒,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谢容姝没有错过舅母的神色,她按下想要询问的冲动,温声安抚太夫人一番,又嘱咐姜砚日后若遇到朝中变故,谨记慎思慎行,这才借口有东西要给顾夫人,拉着顾夫人从太夫人院子里退了出来。
两人回到顾夫人居住的院子,谢容姝摒退众人,这才朝顾夫人问道:“舅母,您可否告诉我,当年皇后究竟做了什么,才会令皇上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