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状况远远超出徐怀远的预料之外,他对穆元兴自然没有好脸色。
这一世穆元兴从未见过徐怀远,自然不认识眼前这年轻男子是谁。
只当他是穆昭凤的手下。
“小子,你既知道我是谁,还敢坏我的事,我看你是找死。”穆元兴不客气地道。
徐怀远正没处发泄心底的怒意,闻言,他冷冷一笑,抬起手腕,将袖中的暗箭,对准了穆元兴的眉心:“这话该我来说,你竟敢坏我的事,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愤。”
说完这话,徐怀远正欲扣动袖箭的机括——
“皇上驾到!”
只听到一声内侍的唱和,便有嘈杂的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来。
穆昭凤激动朝外头哭喊道:“皇上!皇上快来救救臣妾……穆元兴他想杀了臣妾……皇上快来救臣妾!”
徐怀远错过了杀死穆元兴的最佳时机,只得垂下手,藏好腕间的袖箭,将自己身形隐在阴影中。
不止是他,就连穆元兴也皱紧了眉心。
没想到皇帝竟真会亲自来此。
穆元兴不动声色摸进袖袋,正欲从里头抓把药粉出来,按照原计划了结穆昭凤的性命——
可谁知,藏在阴影里的人,压低声音对他道:“我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倘若娘娘和皇上有什么差池,我保证你想保护的姜莲之女谢容姝,也会给他们陪葬。”
徐怀远前世便与穆元兴有交集,自然知道他的软肋是什么。
此刻脱口而出用谢容姝的性命要挟徐怀远,也是想及时止住穆元兴动手。
果然,穆元兴听见谢容姝的名字,伸在袖袋里的手一顿。
他可以不在意生死,可却不能害死姜莲的女儿。
纵然心有不甘,穆元兴只能放下手里的药粉。
两人说话间,皇帝已经坐着软轿,被人抬到了牢房外头。
对于穆昭凤的哭喊,皇帝只是皱了皱眉,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让朕亲自来,朕来了,剩下的血魂草膏在哪里?”
“皇上,您先把我带出去,我不要跟这个疯子呆在一起,我对天发誓,只要您将我带出去,我便告诉您药在何处,不仅如此,我还想到了血魂草膏的解毒之法。”
皇帝听了这话,深深看了穆昭凤一眼,对着高公公吩咐道:“抬她去冷宫。”
昭阳殿。
寝殿里,只点了两盏昏黄的宫灯。
顾贵妃靠坐在床头,看着谢容姝,催促道:“夜深了,你早些去歇息吧,我这身子已经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谢容姝担心地看着她:“娘娘,今日在太极殿,我看见您的病症,似曾相识,好像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她说着,从袖袋里掏出玉蝉,对着顾贵妃道:“只需将血滴在这枚玉蝉上,便能验出您有没有中毒,娘娘要不要验一验?”
病到双腿不能站立,不断咳血,怕热……
谢容姝怎么想,都觉得贵妃怕是中了玉殒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