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远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阿姝,莫要任性。”他沉声道:“你的死,是我最大的憾事,自从梦见你病故以后,我终日夜不成眠。无论如何这辈子我都要让你活着。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这解药你必须得吃,否则……”
“否则什么?”谢容姝抬眸看着他,冷笑道:“徐世子莫非忘了,我如今是宁王妃,你有什么资格同我用这种语气说话?”
“宁王妃”三个字,狠狠戳中了徐怀远的痛处。
他腾地站起身,脸色沉冷地道:“你也别忘了,你现在人在西疆,又是男子身份,我自然想如何对你,便能如何对你。你既然提起宁王,我虽不知道你将他送去了何处,只是那日在连城,他确实中了毒箭,除非大巫还活着,否则没人能救他性命。你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就更应该知道,他活不了多……”
不待徐怀远把话说完,谢容姝猛地抓住手边的茶盏,直接朝他扔了过去!
徐怀远眉头深蹙,侧身避开。
“哗啦”一声,茶盏跌落在地,发出脆响。
“你算什么东西。”谢容姝看着他,怒声道:“宁王的生死,岂容你随意妄论。徐怀远,无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我谢容姝从来不是你能随意侮辱轻视之人。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宁王活着一日,我便是他的发妻。倘若有天他死了,我便陪他共赴黄泉,我的生死与你何干。”
徐怀远的心被这番话深深刺痛。
他气极、痛极,不怒反笑:“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他若果真死了,你会不会真的陪他一起去死。”
说完这话,他直接转身,大步朝外头走去。
谢容姝看着他的背影,心下莫名一慌。
徐怀远亲历过边关战争,对战事的熟悉程度无人可比。
倘若楚渊在军中的消息被他得知,再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对付楚渊。
那岂不是……
想到此,谢容姝再也坐不住了。
她匆匆赶回院子,竭尽所能将前世所知道的,和狄奴、西匈战争有关的细节,全都写成书信,交到夜鸢手上。
“你亲自去西北,将这封信送到殿下手中,告诉殿下,徐怀远受高人指点,能通晓未来之事,让他务必要小心此人。”谢容姝不放心嘱咐道。
夜鸢闻言,赶忙应下,另安排暗卫随护在谢容姝身边,自去西北送信不提。
待到夜鸢带着谢容姝的书信,快马加鞭风尘仆仆赶到凤山军帅帐中,已经是五日后的深夜。
帅帐里烛火通明,楚渊身穿玄色劲装,站在沙盘前,同几个将领推演兵阵。
“明日,便按照此计行事,定要挫一挫狄奴的锐气。”
将领们齐齐称是,自去安排。
待到众人退下,楚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才发现夜鸢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