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姝知她复仇心切,面上带了几分踌躇之意:“穆昭凤亦是我杀母仇人,我必不会放过她,只是……你若能保证进京以后万事都听我的,我自然愿意带上你,可若不能……”
“我可以的。”穆雪薇忙不迭保证:“我发誓,若我不听你的话,便让我永远都报不了我娘的仇。”
“好,我答应你。”谢容姝笑着允诺道。
两人说话间,内侍匆匆进来禀报:“郡主,威远侯世子登门拜访,您看……”
穆雪薇与谢容姝对视一眼,对着内侍道:“同他说,容术还要在我府上多住些时日,让他自去忙他的,莫要打扰我们两个。”
内侍犹豫了一下:“可王爷方才专门派人来交代,若威远侯世子来请容公子,让郡主务必放人。”
一听见是穆元纳交代,穆雪薇更加没有好脸色。
“我不管,我就要与容术在一起,谁交代也不行。”穆雪薇任性地道:“你现在就去,让人把府门给我关了,就说我病了,只让容术陪我,除了他谁也不见,就算父王亲自来,我都不见!”
穆雪薇是穆元纳最宠爱的女儿,在西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她若任性起来,就连穆元纳都拿她没办法。
内侍早已习惯穆雪薇这副蛮不讲理的模样,赶忙应下,转身自去安排不提。
谢容姝乐得轻松,便朝穆雪薇告辞,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她将院中服侍的人摒退,提笔将今日在疆药司发现的事,写成书信,交给夜鸢,吩咐道:“命人将这信交给殿下,顺便……想法子替我联系上京城悦来楼的绿枝,如若可以,用王府暗卫传递消息的渠道,将绿枝那边收集到的京城情报,送来西疆。”
半个月以后——
京城悦来楼的消息,连同楚渊的回信,一并经由夜鸢的手,呈到谢容姝面前。
“殿下交代,让王妃先看过悦来楼的消息,再打开殿下的回信。”夜鸢交代道。
谢容姝闻言,将楚渊的回信暂且放到一旁,打开绿枝送来的密信,细细看过,脸色瞬间大变。
没想到,他们离京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京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先是肃王和桓王伤好以后,皇帝并未让二王离京,而是让肃王领了户部的差事,督办军饷和粮草;又让桓王去兵部,协同征调军械和兵马。
二王一去户部和兵部,立时便将晋王先前安插在两部的人手,以各种名义,架空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他们在京城的根基毕竟不深,明面上虽然撤换了晋王的人,风光无限。
可实际上,将熟手换成生手,难免拖累战事后勤补给的进程,以至于朝堂上下对此怨声载道。
尽管如此,皇帝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专门在早朝上当着众多朝臣的面,将二王勉励一番,又点了几个心腹大臣前往户部和兵部辅佐二王。
于是,再木讷的人都能看出,皇帝这是有意要提携肃王、桓王,打压晋王。
在储君未定的局面下,皇帝有意亲近谁,朝堂上的风向,自然朝向谁,不少善于钻营的朝臣,纷纷向肃、桓二王靠拢了不少。
一时间,朝堂之上,肃桓二王与晋王之间,竟有了分庭抗争之势。
与此同时,德妃和晋王这边,也不甘示弱。
两人为卢安仲扶棺回乡,在返回京城的途中,遇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仙鹿,将其当作祥瑞,带回京城献给了皇帝。
皇帝见到仙鹿以后,龙颜大悦,重赏了德妃母子,还专门让人在上清宫辟一座园子,将仙鹿养在上清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