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凤,原来竟是她!”穆元兴咬牙切齿道:“当年西疆王宫戒备何等森严,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西匈细作为何能在父王身上下毒,还能得手。没想到竟是穆昭凤在背后做鬼!难怪他们当年拦着我,不让我进宫去见父王,若我见到父王,便能拆穿他们的阴谋。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与西匈串通好的!”
他说着,仓促打开锦盒,从锦盒里拿出一张信笺。
信笺上,寥寥写着几个字:大周后宫,金仙观。
“大周后宫……后宫!”
穆元兴怒火中烧,将信笺撕个粉碎。
“我千算万算,没想到穆昭凤竟躲进了皇帝的后宫。呵呵……看来,他们早在我父王活着的时候,便已有了首尾,要不然也不会那么赶巧,偏就在前太子暴毙之际,我父王遭到西匈毒手。”
谢容姝听见这话,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关节。
前太子暴毙,今上急需一场战争来提升自己的威信,西疆是最佳战场。老西疆王被西匈细作毒杀暴毙身亡,南北庭王挑起内战,令西疆大乱,北庭王与今上早已暗通款曲,借机归顺朝廷,今上趁势请命帅三军前往西疆平乱,又以姜莲亲事诱使南庭王放弃抵抗,在最短时间内,收拢西疆,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自此在众多皇子当中脱颖而出,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这其中,缺少每一环,都不能让今上成为太子暴毙之后的天选之人。
蛛娘作为穆昭凤的婢女,头皮上却有西匈细作的印记,便意味着穆昭凤与西匈之间,早有联系。
穆昭凤怕事情败露,为逃避穆元兴的追杀,变成卢婉儿进宫,又死遁在宫中。
先前楚渊曾告诉过她,穆昭凤变成卢婉儿进宫之事,皇帝未必不知情。
而今日她再从穆元兴口中得知皇帝与西疆战事的渊源,几乎可以断定,穆昭凤确然如穆元兴此刻所言,早与皇帝有了首尾。
谢容姝垂眸望着被穆元兴愤怒掷在地上的碎纸笺,金、仙、观。
整个大周后宫,便只有一个人与金仙观有关。
那便是晋王的生母,德妃。
所以,穆昭凤死遁以后,就藏在德妃宫中吗?
就在谢容姝沉思间——
突然,穆元兴毫无预兆地暴起,冲着楚渊的门面袭击过去!
楚渊早有所料,一个闪身,轻巧避开。
可穆元兴早有准备,从袖中摸出一把药粉,朝着楚渊挥了过去!
“小心!”谢容姝低呼出声。
只是呼吸之间,楚渊来不及躲闪,药粉洒了他一头一脸。
密道里的暗卫,听见动静,极快闪身出来,护住楚渊,朝穆元兴攻去。
穆元兴既然敢单枪匹马出现在此,绝非泛泛之辈。
暗卫们虽然武功高强,却并非百毒不侵之体,纷纷中了他手中的药粉,体力不支倒地。
而楚渊,虽然他的血能解毒,可中毒以后,血液尚需要时间去化解毒性。
在毒性尚未被血液化解之前,他尚还会出现中毒的症状。
谢容姝深知其中玄机,趁着穆元兴对付暗卫的空档,一个箭步冲到楚渊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为了拖延时间,她愤怒地朝穆元兴喊道:“你疯了吗?为何突然要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