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阳是山城小郡,府衙占地并不算大,面阔五间、纵深三间的正堂,左右两侧各三间房,分别为吏、户、礼、兵、刑、工六部。
那些黑衣人抵达府衙,并未将韦冠正带进正堂里,反而直接扔在了堂前的广场上。
正因如此,谢容姝一行才能隔着府衙砖墙上的花窗,在不惊动里面人的情况下,看清楚里头正在发生的事。
“册子在哪儿?
领头蒙着面的黑衣人,走到韦冠正的面前,扯下他堵口的白布,沉声道:“识相的,交出来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谢容姝听见这声音,心下微沉。
尽管那人故意换了个声线,她也能听的出来,正是徐怀远无疑。
她原以为徐怀远来郡守府,许是为晋王母子做“天降长星”之事。
没想到,竟然还有别的目的。
韦冠正被缚住了手脚,在地上挣扎几下,发现是徒劳,便索性不再动了。
“什么册子,本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韦冠正声音僵硬地道。
徐怀远垂着眼眸,把脚踩在韦冠正的脸上:“我只问你三次,一次不说,我便在这府衙里杀一人,三次以后,若还不肯说,这府上四十余口人,统统都为你陪葬。你说,我是先杀你那八十岁的老母,还是先杀你结发十五年的妻子?”
这还是谢容姝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徐怀远,冷酷阴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尤其是,他一上来便用韦冠正母亲和发妻的性命相逼,着实让谢容姝感觉此人阴毒无耻到极点。
韦冠正被徐怀远的脚,踩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要杀便杀,休想从本官这得到任何东西。”
徐怀远冷笑道:“你是个出了名的孝子,想必发妻在你心里的地位,不甚重要,便从她开始吧。”
他阴恻恻说完这话,朝一旁的黑衣人命令:“去把他妻子的头颅砍下来,让他好生看看。”
姜砚与徐怀远交情匪浅,亦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这样的话,只觉得心惊,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然而,就只是这点动静,却引起了院子里人的注意。
“谁?!”徐怀远的目光,朝花窗看过来:“谁在那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