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学子多是要考童生试的,也有那已经考中了童生、秀才,但因为名次不高,进不了县学或府学的,便也花钱继续在此学习。
顾思远走进自己所在课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三道人影,其中两人是家在县城的,另一人跟他同样也家在乡下,来得这般早但却是因十分刻苦之故。
几人相见,便起身互相揖了一礼,而后又坐下继续摇头晃脑地小声默背书。
顾思远没有摇头的习惯,便一边抄写练字,一边默默记忆。
他记性向来就好,不管什么看一遍便能大致记得,而如果再抄写一遍,那就能倒背如流了。
这在科举考试中是极为有优势的,除了最后的殿试,由当今圣上亲自出题,可能会出奇不定。
前面的考试中,除了试帖诗的部分,其他基本就都是四书五经上的内容,尤其那些截搭的策论题,不知多少学子都是被那那偏僻的截搭句子,拦在了上升路上。
而对于顾思远而言,这些问题便天然不存在。
他更需要考虑的是,写出一鸣惊人好策论的同时,如何不犯忌讳、如何不显张扬、如何还能讨得考官欢心。
想着,课室外的铃声便被敲响了,随后走进来一个瘦高的人影。
教导他们课室这些未取得功名学子的,是陈夫子。
陈夫子今年四十有七,为人严厉,前些年多次考取举人不第,去岁便在安平书院当了先生。
陈夫子虽然科考能力不算出色,但教学能力尚可,将今日的经文释义讲完之后,便要求大家在下面默背理解。
顾思远初听一遍,就已完全记住,省了默背的功夫。
他便习惯性地动笔将陈夫子的那些讲解,再加上些许自己的理解注释后,当成课堂笔记记录了下来,将来或许还能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