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内城门打不开,后面有东西拦住!”
手下单膝跪下,禀报道。
拉克申没有回话,眯着望了眼外城门,那些人攻破了城门,却不冲进来,把城门洞内的人杀干净后,就堵在门口,不让人靠近,像是……想把他们拦在城内。
他回神,吩咐起来,“继续攻,把那些□□之类的玩意儿运过来,不就是一扇城门,怎么会打不开。”
手下点头,“是。”
他用手撑住地面,想站起来,下一刻又重重地趴在地面上。
他努力地挣扎了几下,却依旧爬不起来,因为一柄粗箭穿透盔甲,将他牢牢钉在地面上,血液从伤口溢出,染红了灰色的地砖,而男人也很快没了声息。
拉克申环视四周,数支箭矢从城墙上射落,瞬息之间,百人倒地。
耳边响起呼啸的风声,他心神一凛,连忙后退几步,一支粗壮的箭落在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箭头入地一寸。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众人慌了手脚,他们四处奔跑,躲避又一波箭矢的攻击。
拉克申见状,放声喊道:“将盾牌举起来,分散开,不必慌张。”
首领的命令让大家冷静了一些,他们依照指挥,缩起身体躲在墙根下,再举起盾牌抵挡,果然,箭矢再难击中他们。
拉克申没有躲起来,他在后退,一直后退,后退到能看见城墙的最上方,能看见上面站立的一群拿着□□的人。
在那群人中,一个身影是如此熟悉又如此刺目,让他打心底涌出一股厌恶和杀意。
“杭絮,又是你。”
从来都是他当猎手,这一回,自己却成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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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射很快停止。
并不是因为地上的人找到了躲避的方法——他们人数众多,总不可能个个都躲在城墙根下。
而是因为在五轮的发射后,□□耗尽了。
它们被拉克申耗尽了一大半,杭絮如今用的,只是在仓库里搜刮的一些边角料。
她吩咐道:“把下一样东西搬过来。”
众人搬动的过程中,她仰目看向东面,不用眯起眼,夜间,那几堆用石漆引燃的火焰明亮而冒着黑烟,眨眼睛,又一处燃起了火焰,这处火焰的距离,离北门更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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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拉克申倚在墙上喘气,他的脸上布满灰尘和汗水,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狼狈。
手下朝他跑来,对方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连盔甲也碎了一半,“将军,我们根本无法碰到城门,刚一靠近,就会被他们的攻击逼回来。”
拉克申暗骂一声,转头吩咐手下,“传下去,停止进攻,分散到东西两面,从其他门进入。”
手下刚离开,又一波攻击落下,这次他没有损失多少人手,因为攻击对准的是器械。
一台投石机的支柱被打断,碎成三截,倒在了地上。
他命令手下将剩下的几台机器运开,把划到眼皮上的汗水抹去,看了一眼城墙,杭絮依旧站在那里,赤.裸裸地暴露着,像是在引人攻击。
拉克申也确实攻击了,但每一次射向那里的箭,都会被杭絮斜前方的一块石垛给挡住,于是他才明白,对方连站立的角度都精心选择过。
连小事都能算计到,那么从攻城到潜入的计划,想必也谋划了很多遍。
从日夜不停的猛攻,到悄然地潜入,再到全方位的封锁——曾经的攻方变成了守方,任何想从外城门逃出去的人,都会被他们拦住,斩杀。如今拉克申和手下被困在外城门和内城门构成的包围圈中,无法动弹。
拉克申冷笑一声,不只是在笑对方、还是笑自己,就让他看看,对方能算计到什么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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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絮儿,他们散开了。”
任衡猛地站起来,语气带着激动。
杭絮转过身,点头道:“我也看到了。”
在她的位置,能看见城门前的塔克人迅速朝两边散开,一半向东面,一半向西面,速度飞快,眨眼便跑出了几十丈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