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娘!”
杭絮看向那封信,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哗啦”
“读完了。”
一叠纸被放在桌上,阿布都道:“现在小将军能告诉,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吗?”
“当然可以。”
她神色莫名,“这件事可能会让你很惊讶。”
“拉克申曾经说过,他的所有行动都是受人指使的,这些信,应当就是写给指使他的那个人。”
“所以说……拉克申的妻子,是这个人的母亲?”
“对。”
“你知道他的身份?”
“阿布都,你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塔克族十年前越过瀚州,前往中原劫掠吗?”
“当然记得。”
“他们那次劫掠,不仅带走了金银财宝,还带走了一个汉族的女子和她的孩子。”
“你是说——”阿布都也惊讶起来,“塔克族的族长娶了那汉女为妻,一直……到现在?”
“对,”杭絮点头,“她的孩子则被放回了中原,十年来,两方一直在保持联络。”
她没有说出女人和孩子的身份,但这件事本身就透着奇怪而诡异的意味。
连杭絮都听过塔克族的恶名,阿布都如何不明白,这些人的确会劫掠女子,但不过是为了抒发欲望和繁衍后代,一旦生下孩子或年老色衰,就会被杀死或奴役,像拉克申这样娶妻为妻的,可谓绝无仅有。
沉默片刻,阿布都又问道;“你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对不对?”
她看向容琤,对方没有表露出拒绝,便颔首道:“自然知道。”
“他是谁?”
“他叫容敛,是皇帝的第三子,在当年的清君侧一役中,被送往蓟州行宫避难,结果被塔克族连其母一起掠走。”
她一口气说出了这人的身份,果不其然看见阿布都的神色变得震惊而不可思议。
但对方毕竟心性沉稳,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我早该猜到的。”
杭絮没有刻意隐瞒信息,还向他询问过十年前的事情。能够指使塔克族,其自身的身份应当极高,像这样地位颇高的人,如果他有心查找,应该能查到容敛身上,只是他从未将人选定在皇室之中。
他道:“小将军放心,此事我不会透露出去的。”
“这事透露出去,估计也没多少人会信。”
说到底,皇子和妃子被掠到北方草原近一年,本身就是一件极荒谬的事。若非杭絮一步步掌握证据,也绝不会相信。
“纵使不透露出去,再过不久,这事也会人尽皆知。”
容琤道:“他在北疆布置了这么多行动,想必在京城的行动也快按耐不住了。”
杭絮一怔,叹道:“确实。”
皇帝重病昏迷,京城靠太后掌政,怎么看都像是有预谋发生的事。
假如容敛在北方的行动是为了破坏防线,让塔克族向南进发的话,那么他在南方,也该有些接应的举动。
她心念电转,想了许多,回神也不过片刻,“现在先不管这些。”
“还是把人找到更重要。”
杭絮抽出一张雪白的宣纸,提笔蘸了点墨,然后将笔递给容琤,“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