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弟,你来了。”
皇帝不知何时也到了门口,沉声道:“此次北疆之行,可有何收获?”
容琤从马上的行囊中拿出一叠东西,单膝跪地,呈与对方。
“禀皇兄,臣弟此次北疆之行,收获颇丰,找到了杭将军被诬陷的证据。”
问言,皇帝的眉头皱了皱,但下一句话,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不仅如此,臣弟还发现,诬陷杭将军之人意不在小,妄图吞并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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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的地点转移到室内,容琤将一沓陈旧的册子放在皇帝面前。
“皇兄请看,此为朔旗军三年前的军籍册,上面确实有那人的姓名,但不到半年,他就已离开军队。”
“至于原因,是因向卖外族出卖行军信息,导致军队被劫掠。”
“按军法,此人应被处死,但行刑前一夜被他逃脱,自此以后,便没了音信。”
“但据臣调查,此人改名换姓后藏匿于靖川城,还娶了一位北疆的妻子。”
“半年前,此人家中有北疆人数次出入,而后忽然暴富,在城中购置宅院,四月前,他在城中消失,不知所踪。”
“两月前,他来到京城,晕倒在皇兄銮驾前,自称被杭将军手下迫害至此。”
说及此,皇帝的脸色已沉得骇人。
“难不成瑄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承平大咧咧地开了口,挑衅道:“说得这么严重,除了一本军籍册,王爷可有什么证据,难不成全凭你一张嘴?”
“反正我可不信。”
容琤拿出几封信:“这些事的调查有靖川城与延风城的县令参与,这是两人的保证词,皆盖了县令之印。”
“这是朔旗军对那人的处罚记录。”
“还有几位证人,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大约五日后便可入京。”
容琤淡淡瞥了温承平一眼:“这样的证据,温大人可信了?”
不等回答,他看向皇帝,又说道:
“不止如此,臣弟还发现一些小城的城主已被北疆人买通,仓库中的兵器全被卖给了他们,城中驻军防守懈怠,不堪一击。”
“哐当”
沉重的砚台被狠狠挥到地上,墨汁流出,将地毯染成黑色。
“竟有此事!”
“那些北疆人,是哪个部落的?”
“不论是出入那人家中的、还是购买兵器的,皆是塔克族人。”
“塔克族?”
此话一出,皇帝脸上的愤怒变为惊异,“竟是他们……”
他还想再问容琤什么,刘喜进来禀报道:“陛下,柳大人求见。”
“不见。”皇帝疲惫地挥挥手,“让他明日再来。”
刘喜应了,脚步声远去,但不多时,又一道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后面跟着刘喜焦急的喊声。
“柳大人、柳大人,陛下说了不见,你这是在干什么!”
柳阳景没说话,直到推开御书房的门,才躬身道:“参见陛下。”
皇帝本就怒意攻心,见柳阳景擅闯更是不喜,“朕不是说了不见吗,柳大人的胆子越发大了。”
柳阳景不急不缓道:“陛下息怒,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听闻瑄王入宫,臣便猜到了他要禀报的是什么。”
“正好,臣也有一些与塔克族有关的消息,趁此机会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