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夷殿?”
容攸重复一遍,“絮姐姐要去见阿布都?”
杭絮点点头:“不错,一些问题,只有科尔沁的人才知道内情。”
“阿且去过四夷殿许多次,可知道附近有何岗哨的漏洞?”
容攸思索了许久,最后摇摇头:“好像……没有。”
“对不起,没有帮到絮姐姐。”
她失落地垂下脑袋,明明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帮忙,可连一件最简单的事也做不到。
看着对方颓丧的模样,杭絮连忙安慰,“没关系,是我强人所难了。”
四夷殿的守卫森严,进不去也是人之常情,没想到容攸却真心实意地失落起来。
她摸摸对方的脑袋,“好了,笑一笑,待会儿皇后看见你,又要担心了。”
女孩揉揉眼睛,这才笑起来。
两人沿着宫墙走了许久,坤宁宫的牌匾近在眼前,容攸忽地转过身,看向杭絮。
“絮姐姐,我知道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怎么进去四夷殿了。”
“我听刘喜说过这事,四夷殿的布防他也参与了,肯定知道哪里没人值守。”
“絮姐姐,你等着,我去找他!”
她不等进到坤宁宫里,朝杭絮挥挥手,便小跑着离开了,背影消失在转角。
杭絮连叫一声也来不及,只好叹一口气,只身一人进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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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她躺在一张摇椅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连摇椅晃动的响声也被压得沉闷。
见到杭絮,她从椅子上半起身,“王妃来了,怎么不见十六?”
“阿且忽然有事,半路上离开了。”
这回答显然太拙劣,皇后听罢,笑一笑,也没追问。
她看向宫殿西侧,那是小厨房的方向,此刻正飘着丝丝的烟气。
“算算时间,宋大夫的药也该熬好了。”
话音刚落,一个慢悠悠的脚步声就响起,宋辛端着碗药走出厨房,向这边走来。
见到杭絮,出声道:“刚好撞上我熬药的时候,不然我还准备去接小将军呢。”
他的药一如既往苦涩无比,皇后蹙着眉喝完,试探问道:“宋大夫,这药要喝到什么时候啊?”
宋辛擦擦圆脸上的几道黑痕,给对方诊脉,诊完才道,“毒清得不错,再喝个七天吧。”
皇后解脱似的舒了一口气。
从怀孕开始,她就开始喝药,喝了大半年,总算可以停了。
杭絮听见两人谈论解毒之事,心不由得有些提起,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四处看看,倒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阿月呢?”
她竟没有在皇后周围看见阿月,往常这个叽叽喳喳的女孩总是待在皇后身边。
“阿月,现在大概在洗衣房吧。”
皇后重新躺回摇椅上,温声道:“她既是我的贴身宫女,自然要负责我的衣物。”
“往日我心疼她,不让她做,不知现在还做不做得惯。”
“深秋水冷,兴许会起冻疮吧。”
话虽如此,她的神情却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心疼。
“太医院还在给皇后送药吗?”
“三日前停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