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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吟眼眶又酸又红,他下颌肌肉紧紧绷起,能明显看出是在咬牙:“我是相信你,不是相信他,我哪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他是干什么的。”裴吟拧眉瞪眼,一看就是气的不轻,“什么瘠薄人至于让你低三下四地跟他说话,我他妈简直……操!早知道直接动手就好了,我就不信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动手,他还能赖到你头上!”

荆诀叹了口气,问:“我低三下四了?”

“你没有吗?”裴吟问,“他要碍不着图亚的事,你会这么跟他说话吗?”

荆诀有点没理解裴吟的情绪,他不是心理学家,不可能将裴吟所有的情绪掌握得当,但这也有好处,因为心理学家只能靠猜,而荆诀可以当面问。

荆诀看了眼时间,对裴吟说:“还有三十分钟,七点我得出去,你好好说,到底委屈什么。”

“我没不好好说。”裴吟鼻头酸了一下,低眉道,“我就是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你没发现吗,我的事你都知道,但你的事我只能从别人嘴里听,听还听不完整,东拼西凑的,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荆诀一怔,脑中忽然懵了一下。

他在这方面确实有点迟钝了,荆诀原本觉得自己在裴吟面前只需要做好一个倾听者,他愿意在任何时候听裴吟讲过去的事,但他忘了,倾诉这事本来就是相互的,在裴吟欢天喜地地说自己是斗蛐蛐大赛的冠军时,荆诀其实也应该说一点自己的事。

荆诀明白过来,便不会让裴吟再乱想一秒钟,他说:“不是不跟你说,是想不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我是遇见你之后才觉得生活有趣了一点。”

裴吟生着气还能抓住重点,瞪着荆诀问:“一点儿?”

“很多。”荆诀笑了一下,说,“我以前的生活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