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连这五万块钱都是裴吟没想到的,但他不会表现出来,他需要钱,所以他得顺着对方。
“小姨。”裴吟又叫了她一次,“要么你给我凑个吉利数,六万吧。”
最后裴吟拿着六万块钱,离开了这个毫无人情的家。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尚之昂一家人有瓜葛,结果大二那年的春节,裴吟却忽然接到了他小姨的电话。
他小姨说:“你妈妈在当铺当过一条项链,是你妈妈最后的遗物了,当铺的人找过来,问还要不要赎,不赎就要卖掉了。”
裴吟立刻赶了回来。
当铺的人跟裴吟说,他妈当初当了十年,但是现在通货膨胀,再晚就不值钱了,所以问问主人要不要赎。
裴吟当晚喝了很多酒,他说,要赎,当然要赎。
裴吟迷迷糊糊地签了几页字,没发现中间夹了两张贷款担保人的协议书,等他酒醒后,尚家已经人去屋空,留给他的只有一纸债务。
所以,你问裴吟过的好吗?
他过的当然不好,但他不会跟任何人说。
因为这是他的苦,这是他的命。
人生最怕富起贫终,因为前些年过的太好,所以以后的日子才会格外的苦。
在每一个,每一个尚之昂告他状的时候,裴吟其实并不厌恶尚之昂。
他只是怀念,如果他的爸妈在,一定也会这样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