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买套新衣服?”她还是听劝的,“客户喜欢什么风格?”
“这种,”石锦夏指了指自己这一身显眼的红色旗袍,“那位是资深的旗袍爱好者,不过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我还是上次采访她的时候,人家的助理私下透露的。”
虞蜜看着好友,笑道:“不愧是你啊大记者,这都能打听到。”
“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就得到会所,现在还有时间带你挑一身新的。”石锦夏行动力极强,直接上网搜了一家最近的旗袍店,“再加上简单的妆造和配饰,大概一小时内可以搞定。”
虞蜜“嗯”了一声。
两人驱车前往,虞蜜直接坐在了好友的奔驰副驾驶上。
路上,石锦夏还问了一句:“最近缠着你的小朋友长得怎么样?”
虞蜜本在喝水,差点呛到:“咳,什么叫......缠着我的小朋友?”
“你店里都传开了,就那个——每晚都会来找你的弟弟。”
虞蜜对上好友暧昧的眼神,先是惊愕,随后只觉好笑:
“别乱说了,锦夏。那孩子是小玥朋友,家就在附近,我跟他说常来店里吃甜品,他这个傻孩子特实诚,居然当真了。”
“可你不觉得这很......”
“糜辰的品性我信得过,前两天竞赛还在帮小玥来着,怎么被你们误会成这样?”
见好友还是将信将疑,虞蜜告诉了她一件趣事。
数日前,信息学初赛结束,虞玥回家表示考试估分不错,多亏糜辰找人告知了她一些实用的应试技巧。
只不过,小姑娘还颇为烦恼:“妈,他突然这么好心,学校里的人都以为我跟他有什么了,我一天之内被三个学妹追问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了,神经病!”
虞蜜看着女儿,只觉得小女孩的心思格外有趣,明明考试前还拿糜辰当榜样,但被对方示好,却会害羞又别扭地表示自己的满不在乎。
“小玥还真以为自己埋怨两句,就能糊弄我这个当妈的。”虞蜜一边回想一边微笑,“可是我开家长会就觉得不对劲,糜辰那小孩殷勤过头,一口一个‘姐姐’,还帮我指路......”
这不就是“丈母娘”待遇么?
石锦夏蹙了蹙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等等虞蜜,万一小玥的抱怨是认真的呢?”
虞蜜愣了一下。
“小玥素来爽快,不喜欢弯弯绕绕,若是真的在意那弟弟,应该会直接夸他才对。”
“可......”虞蜜声音小了些,“至少糜辰是对我家小玥有好感的吧?”
石锦夏沉吟片刻:“我没见过他本人,不好说。”
通过虞蜜加了滤镜的只言片语,石锦夏无法判断具体情况。
但她知道好友最在乎的便是虞玥。
所以无论那个少年怀着什么目的接近好友,都不会有结果。
如果把虞蜜现下的人生比作一条定轨,那任何试图破坏这条轨道的人,都会被予以驱逐。
这些年,无一例外。
一间老式旗袍工作室内。
镜子里,女人朱唇一点,蛾眉淡扫,乌鬓雪肤,耳边缀着两颗细珍珠。
烟青色的及膝旗袍紧裹之下,是蜜桃般饱满多汁的玲珑曲线,无声中散发着袅袅暗香。
石锦夏从后面看着友人照镜,不禁再次感慨老天的暴殄天物,让如此美色遭遇太多磋磨。
当年虞蜜成为虞玥监护人的时候,也不过十八岁。
一个刚成年的单亲妈妈,带着六岁的自闭症女儿,连租房都是问题,每日煎熬不已。
石锦夏那时想用自己的生活费帮助友人,可都被拒绝了。
“锦夏,不用担心我,我有手,就不会让我跟她饿死。”
也是好友生性倔强,拒绝了无数想要把她当“金丝雀”饲养的买家,哪怕是最难熬的那几年,她宁可双手布满冻疮,摆摊赚钱,也没有屈服于来钱更快的捷径。
就在石锦夏陷入回忆时,却听见好友的轻唤:
“锦夏,过来。”
“嗯?”
“帮我问这里的老板,这身旗袍可以租吗?”虞蜜凑近好友耳畔,低声细语,“买的话超过我的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