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窈和苏谛之间,很少提及文姨娘。
无论是他下了章窈的面子,还是章窈惩罚了文姨娘身边的人,这些事都不会出现他们口中,就像夫妻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往事种种牵扯太多,苏谛在农户家里生活的那十几年,绝非什么好回忆。
他那位父亲是混混之流,好酒又爱赌,一空下来就待在赌场,欠下赌债后又有人堵在门口,让他母亲不得不变卖了家里许多东西以填赌债。
所以苏谛母亲费了心思让苏谛待在夫子那里,能住就住,能干活就干活,读书读出息。
没什么人敢靠近他们家。
像章窈这种偶尔有时间和他走一走、说说话的,都已经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她甚至想不到那时候的苏谛是在什么时候对她有意思,以至于他吐了血都在抱住那颗绣球。
可惜章家一开始的目标只有苏宣廷。
对苏谛而言,章家是违背誓言的小人。
等苏谛回来的时候,章窈早就已经睡下。
她是很想坚持等他回来,之后再表现一下自己对他帮文姨娘的失落,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妻子。
可这些日子的疲累让她困意占了上风。
但章窈也没彻底睡过去,她隐隐约约能察觉到有人坐在床边,拿起蒲扇,给她扇了风。
他一直在看着她,坐了很久,久到章窈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她实在不想睁开眼,在迷迷糊糊睡过去前,她想小帝君,不是我不想理你,实在是这具身体没法理你。
过了许久以后,等一个丫鬟端着一碗酿豆腐过来时,坐在榻边的苏谛才抬了头,让丫鬟把这碗酿豆腐端回厨房继续温着。
丫鬟应是,退了下去。
苏谛今天出门,是去见位老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