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雾倚在门口,看他们做思想斗争。
其实不管大脑怎么强调这下面是水,不会死亡,但眼睛看到的东西还是会引起心里的恐惧。
王烈是第一个跳的。
他站在边上,根本没看下面,后仰着就跳了下去。
林时雾对他说可以离开,他也就真的离开了。
有人开头,后面就容易的多。
虽然每个人都跟要哭了似的,但还是有一个又一个人或平静或紧张地走到那个台子上,紧闭双眼跳了下去。
台上的人越来越少,陆庆觉得自己越来越害怕。
他不恐高,也不怕黑,但是这玩意儿真的恐怖。像是自己很久之前看过的一个恐怖片,巨大的影子怪兽正在那儿张大嘴巴等着他。
到最后只剩他一个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快到晚饭时间了。
林时雾走到他旁边,声音柔和了些,“你不跳?”
“你让我再做一下心理建设。”陆庆抱着台子旁边的柱子,几乎坐在了地上。私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陆庆就以你我相称,身份转换的特别自然。
“你不用陪我了,先走吧。我答应你跳就一定会跳,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林时雾蹲下,和他视线齐平,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我知道你自己能做到,但是我想陪在你身边。”
这话有些亲密,但陆庆眼里只有那个巨大的“黑洞”。
“这种事,等的越久,想的越多,越害怕。”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腿软。”
林时雾轻笑了声,扯着他的胳膊拽他起来,“我陪你一起跳吧。”
陆庆瞪大眼睛看他,“真的?”
“嗯。”
林时雾在当年的考试里,也是最后一个跳的。但跳下去之后,就不会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