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江砚起床跑步,被人从身后抱住腰。
“我也要去。”顾桉迷迷瞪瞪,眼睛都睁不开,黏在他身上像块江可爱爱的狗屁膏药。
江砚揉揉她头发,低头把人抱起来洗漱。
江砚平时跑步配速五分钟以内,为照顾顾桉堪堪放慢到七分半。
他腿长,一步相当于顾桉好几步,顾桉跑到三公里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巴巴地喊:“跑不动了,不跑了不跑了……”
“那我们回家。”
顾桉点头如小鸡啄米,瘪着嘴角嘟嘟囔囔:“回家回家,腿也酸,肚子也疼,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应该出来跑步……”
江砚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蹲下,“背你。”
他刚剪过的寸头干净彻底,穿黑色帽衫时身上少年气毫不违和,看起来还是个又a又冷的大酷哥。
顾桉抱住他脖颈,把自己的全部重量压在他背上。
脸埋在他干净的颈窝偷偷笑,心里甜得冒泡泡。
“江砚。”
“嗯?”
“虽然已经有宝宝,但我还是好喜欢你……”
她环着他脖颈的手不老实,捏上他脸颊,“超级无敌喜欢。”
这年五月,温柔依旧。
又或者说,只要他在身边,就万物美好。
江砚唇角轻抿,片刻后轻声告诉她:“我也一样。”
到家之后,宝宝还睡得正香。
顾桉展开瑜伽垫,攥拳表示:“我要做五十个仰卧起坐。”
江砚除了纵容毫无办法,“来,给你压腿。”
“我要是做完一百个有奖励吗?”
顾桉坐在瑜伽垫上,托着腮,小圆脸像草莓大福。
江砚好笑看她:“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顾桉看着他那张人间绝色脸,瞬间见色起意。
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狡黠,掰着手指说给江砚听:
“十个要老公抱抱。”
“三十个要老公亲亲。”
“五十个要抱着亲亲。”
这小孩真是毫不掩饰觊觎他色相。
又觉得,能被觊觎也是荣幸之至。
江砚哑然失笑,片刻后乖顺点头,“听起来不错。”
“好的!”美色在前,顾桉勇气满满,“那我开始啦?”
江砚忍不住笑起来,弯着眼睛看她,嘴角梨涡漂亮得让人心动。
“一、二、三……”
“……八、九、十。”
顾桉起身瞬间,江砚张开手臂接住她。
浅淡好闻的薄荷香气,轻轻笼罩下来。
“还有四十个。”江砚松手。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在做第二十三个的时候,顾桉小脸憋得通红,圆乎乎的小番茄一般,起到一半就破罐子破摔躺了回去:“起不来啦……”
“要循序渐进,”江砚垂眸,俊脸清冷,正经得一塌糊涂,“肩颈腹部发力。”
他是健身教练吗?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好好鼓励一下吗?
顾桉瘪了瘪嘴角,心里有些郁闷。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骗到大帅哥亲亲。
她抱着膝盖坐在那,小脸皱作一团,变成一朵自闭的小蘑菇。
江砚走到她旁边,手递给她,“我们吃早饭。”
果然呀!
结婚就不像以前了!
以前还粘着她亲亲抱抱呢!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顾桉鼓着腮,像朵要被气炸的小蘑菇。
小蘑菇搭上大帅哥的手,借力站起来之后,猝不及防整个人失重。
江砚把她一把抱起来。
像是以前那种,抱小朋友举高高的抱法。
江砚后背倚着墙,黑发搭在额前,清隽轮廓也变柔和。
天才刚蒙蒙亮,室内光线昏暗,那双漂亮眼睛浸过泉水一般清澈透亮,安静看她。
顾桉手搭在他肩上,心跳蓦地有些快。
“来吧,”江砚眼尾微扬,嘴角梨涡温柔得致命,带着笑,“哥哥给你亲。”
江可小朋友两岁时,已经长成一个和顾桉一模一样的小话痨。
十一期间,江砚出差,一直到半个月之后才回来。
他到家时,沙发上一个顾桉一个迷你顾桉排排坐,扎着一模一样的丸子头,穿着满是煎蛋图案的软绵绵睡衣,不知道在头对头说些什么,笑得东倒西歪……
竟然分不出到底哪个年纪大些。
听见开门声音,两人不约而同抬头,那场景差点把江砚萌坏。
“爸爸!”江可眼里全是光,像一朵软绵绵的奶油面包,站在沙发上张开手臂,“抱抱!爸爸抱抱!”
江砚把黑色外套挂在玄关,身上宽松t恤质地柔软中和凛冽气场。他人瘦高挺拔,皮肤又白,看起来依旧年轻英俊。
他笑着俯身把她捞起来抱到自己怀里,江可脸埋在他肩上,乖巧可爱:“爸爸,我好想你呀,像小猫想小鱼干一样想……”
软绵绵的娃娃脸,看起来好满足好幸福的样子。
顾桉心软得不像话,她皱皱鼻子,拖腔带调地说:“我也好像让老公抱抱呀。”
说完,还满脸艳羡,可怜兮兮看着江砚。
江砚伸手揉她头发,“一会儿抱。”
顾桉弯着眼睛笑,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算啦,我不跟宝宝争!”
太长时间没有见过爸爸,江可粘人程度简直和顾桉有一拼。
吃完饭的时候,要坐在江砚旁边,给他表演大口吃饭:“爸爸,你看我!”
她拿着宝宝专用餐具,“啊呜”一大口,小脸撑得圆鼓鼓,像只仓鼠崽崽。
吃完饭之后,她又拉着江砚聊天,煞有介事,豌豆射手土豆子一般,奶声奶气表达欲相当旺盛。
江砚忍着笑看顾桉,用嘴型说:“一个字都没听懂。”
顾桉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但是没有忍心打断她。
晚上八点,江可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长而卷翘的睫毛落下来,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是在犯困。
“宝宝,妈妈抱你去睡觉好不好?”
江可搓搓眼睛,小手瞬间揪住江砚衬衫不放,“要爸爸,要爸爸讲故事再睡!”
顾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吃谁的醋好,心底却幸福得冒泡泡,“太久不见你,看来真的很想你。”
“那你呢,”江砚嘴角弯起很浅的弧度,低声问她,“想我吗。”
就在这时,江可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睡着,江砚伸手把小家伙抱起来,“爸爸哄你睡觉。”
他弯腰抱小朋友的时候,低头吻过顾桉脸颊,“一会儿见。”
顾桉唇角微微弯,乖巧点头。
天气预报大范围降温,外面起风。
顾桉从橱子里找出厚一点的被子,想要给女儿换上。
江可卧室的门没有带上,她刚要推开门,听见江砚说话的声音。
“爸爸不在家,帮爸爸保护妈妈了吗。”
“嗯!我和崽崽一起,一起保护妈妈!”
江砚坐在她床边,花花绿绿的故事书倒扣在腿上。
黑发垂在额前,鼻梁挺直,侧脸清隽。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落在女儿额头。
降温的夜晚,外面冷风呼啸,室内温暖依旧。
他干净冷质的声线,清泉一般缓和落在耳边:
“妈妈在生你之前,也是个小女孩。”
“会哭鼻子,会想吃好吃的。”
“她是因为你才变成妈妈,你要和爸爸一起爱她。”
顾桉倚着门,眼底卧蚕无可遁形。
她喜欢的人,真的十年如一日的温柔,从来都没有变过。
她怀里抱着宝宝的被子,轻轻推开门,“降温了,我们换厚一点的被子。”
江可已经睡着,睫毛卷翘像混血小娃娃。
“眼睛和梨涡像你。”
江砚眼睛微微弯,给女儿掖好被子的边边角角,“宝宝晚安。”
哄睡女儿,两人终于有独处时间。
江砚身上长袖白t,黑色运动裤宽松,宽肩窄腰、腹肌长腿和结婚前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