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不尊?”江砚忍不住笑,奇怪她小脑袋瓜里装了多少可爱想法。
江家的庭院很大,顾桉躲开小辈们,抖开偶像包袱抱起一捧雪,团成团。不一会,手就冻得通红。
“我来。”江砚在她旁边蹲下来。
顾桉把手塞回羽绒服兜里,软而蓬松的米白羽绒服,使得她看起来更像憨态可掬的小雪人。
“你准备一个大的球,一个小的球,眼睛的话用这个黑色石子……”
江砚乖巧应着,深黑色外套显得人格外冷淡肃穆,冰天雪地衬得那张脸更加清俊。
堂堂刑侦支队副队长,竟然在她指挥下堆起雪人,顾桉嘴角弯弯,一眨不眨在旁边看着。
远处,小辈们提前一步大功告成,开始交换新年愿望。
“我的新年愿望是天天考一百!”
“我想我妈不要老玩手机,多一点时间陪我。”
“我想天天睡懒觉,可以不上学……”
面前雪人成型,又有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江砚低头,帮她带上羽绒服帽子,指尖拂去落在她眼睫的雪。清冷的声线很软,落在耳边,“你呢,有新年愿望吗。”
“你看,七八岁的小朋友才许愿。”顾桉莞尔,拉过他的手,攥在自己掌心一起塞到自己羽绒服口袋,帮他暖热。
江砚俯身,漂亮眼睛平视她。
漫天飞雪敛在他身后给他作陪衬,眼前人俊美无双,当真担得起人间绝色。
“所以我面前这个二十三岁的小朋友,有什么愿望。”
在遇到江砚之前,比起“许愿”,顾桉更相信天道酬勤。
后来的每一次相信,都是与他有关。
在他消失那年,她把她所有的生日愿望圣诞愿望新年愿望用了个遍,每一个愿望都是他活着回来。
而现在,已经有人悄无声息帮她实现所有心愿。
如果说还有什么、她想祈求,那便是
“希望会有个我们的宝宝。”
“我们一家三口,岁岁平安。”
时间哗啦啦过,天气一点一点变暖,转眼就到春末夏初。
顾桉虽然已经是社畜一个,但是行业特殊、时间弹性大,公司对办公地点不做硬性要求,只要按时交稿就可以。
她的日常便是睡到饱起床,带崽崽下楼遛弯,吃过早饭进入工作状态开始画画,偶尔没有灵感,会去顾桢家看小侄子。
很神奇的,小侄子出生的时候像妈妈,现在却看起来和顾桢一模一样,有时候顾桢抱着他,她会觉得血缘真是很神奇,这完全就是顾桢抱着迷你顾桢。
江砚在他二十九岁这年,成为荆市公安系统最年轻的支队长。出警、备勤、各种部级督办大案、各种跨省追踪,加班加到地老天荒,依旧聚少离多。
顾桉没有办法,只能尽自己所能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又要出差吗?”看到江砚收拾的是行李箱,而不是简单的双肩包,顾桉眉心拧起。
江砚眉眼微弯,低低“嗯”了一声。
顾桉鼓着小脸呼口气,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帮他叠整齐装进行李箱,江砚从身后抱过来,手臂清瘦有力,在她腰上收紧。
“江警官,”顾桉小小声警告,“禁止撒娇,再撒娇可就不让你走了……”
江砚抿起的嘴角有浅浅笑意,他下巴抵在她颈窝,偏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有宝宝在家陪你,是不是真的会好一些。”
“对,会好很多,”顾桉鼓了鼓脸颊,有些小小的惆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
江砚捧着她脸亲亲她嘴角,“乖,哥哥去去就回。”
他这趟出差说是只有一个星期,如果顺利的话。
算起来,刚好能在生日前回来。
不知道是因为“春困秋乏夏打盹”,还是因为江砚不在家睡不安稳,顾桉最近总是很困,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最近一直在赶稿,压力有些大。
她睡了个长长的午觉,按说平时这个时候肚子会很饿,但莫名其妙没有胃口,就连以前很喜欢吃的,现在也会觉得过甜、过油、没有任何胃口……
她大大咧咧惯了,这一切都没有让她多想。
直到某天她窝在沙发看电视,江柠微信发过来。
江柠:宝宝,告诉你个秘密!
顾桉:是什么呀?
江柠:我怀孕了捂脸
顾桉发了一大串恭喜加感叹号,而后呼吸一凝,问她:
顾桉:你是怎么发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