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来得多了,习惯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着。
他连顾正初在哪个柜子里面放着薯片都一清二楚。
这一点认知让贺言非常地不爽。
他即使在心性成熟,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顾正初终于还是看出来他有些不开心,去了卧室里,帮他轻柔地脱去上衣,拿起药膏在他的肩胛骨上涂抹着,轻声问道,“怎么了?”
贺言的身体刚一接触到冰凉的药膏,微微一颤,顾正初便立刻问道,“怎么了?疼吗?”
贺言摇了摇头,按住了顾正初想要再抹的手,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哥哥,我瞒着你一件事情。”
顾正初将贺言的身体掰正,继续手上的工作,轻声道,“什么事?”
贺言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转而小心翼翼地说,“哥,我们老师曾经带着我去做过心理咨询。”
顾正初的手一顿。
贺言接着,语气变得有些委屈,问道,“哥哥,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说完,又握住顾正初的手,像是极其需要一个肯定似的问道,“哥哥会怀疑言言有问题吗?”
顾正初抬头,便撞进了贺言单纯无害的眼眸中,那双眼睛似乎在对顾正初进行着无形的控告,质问着他为什么要去让时安做那份报告。
见顾正初沉默,贺言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握住顾正初的手也慢慢松开,乖巧地扭过身子,任凭顾正初给他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