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上大学,不是小孩了连萧,”丁宣姑姑语重心长地看着他,“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不请自来,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尊重我,尊重我们上课的老师。”
“机构里的老师都是我专门请来的,是专业的,对于特殊小孩就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不是你觉得不行就不行,你想如何就如何。”
“之前咱俩有过一次不愉快,当时我情绪上来没控制好自己,说过不让你见丁宣,回头想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毕竟你跟丁宣这么些年一直生活在一起,感情深,一下子让你们彻底断了联系也不现实。”
“可现在丁宣明显在好转——我是他亲姑姑,亲姑姑懂吗?我不会害他。”
“既然他在变好,你当了这么多年哥哥,如果想让丁宣更好就该配合我们,而不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一通闹,那些试课的家长如果产生误会,你让我们怎么办?”
“连萧我现在很忙,真的很忙,每天都很上火,我现在真的是压着情绪在跟你说话。”
“我只能这么跟你说,如果你以后还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那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再让你来见丁宣了。”
丁宣姑姑的嘴张张合合,色泽粘腻的口红黏连着她的嘴角,配合偶尔说激动了喷出来的细小唾沫星,冷不丁产生出了令人反胃的恶心感。
连萧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发言,第一次发觉,原来当一个人的负面情绪:恶心、愤怒,与无能为力纷纷胀满到极致时,是不愿意开口说话的。
“我只有一个问题。”丁宣姑姑停下来后,又过了很久,连萧才调整好语气开口。
丁宣姑姑看着他。
“你在家打过他吗?”连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