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
有病。
病。
然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就在连萧提一口气硬压火气时,丁宣抠着裤子原地转了半圈,又朝看雨的窗边挪了过去。
连萧半口气堵在嗓子口,心里那串声音被丁宣这个举动彻底点燃,“砰”一声炸开了。
“连萧。”丁宣还在窗边不清不楚地喊他,“连萧。”
连萧一脚把椅子踢开了三米远,椅子腿在地上拉出刺耳尖锐的声响,直到椅背砸在地板上,发出第二道响声才中止。
丁宣这下应该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手扶在窗台上,另一只手还朝连萧的方向虚虚伸着,也不眨眼不乱看了,微微张着嘴,直愣愣地瞪着地上的椅子。
情绪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连萧都想不明白真正点燃他的,到底是丁宣这个没心没脑的状态,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连萧是最受不了听人说丁宣有病,他自己心里明白跟听人说出来,那是两种感受。
偏偏周狄早上那句煞有其事的“有病的是丁宣”,在他脑子里有意无意地转了一整天。
“你到底是听不懂还是没长舌头?”
连萧两步跨过椅子来到丁宣面前,心里的声音在告诉他“别发火”,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使劲一拨丁宣的下巴,让他仰起来跟自己对视。
“我问你伞呢,伞,你不知道什么是伞吗?”
别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