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这个次似乎也是从丁宣来到他们家起,出现在连萧耳畔的频率就特别高。
从隔壁苗苗奶奶,老家的姥姥老姨,以前托儿所的兰姨,学校里的老师……包括有些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他连人都喊不上来的远房亲戚、老爸老妈以前的同学现在的同事朋友,几乎都对着丁宣,对着他们家说过这个词儿。
连萧是最烦也最怕丁宣突然发疯的人,以前听别人说理解,他还觉得这个叔叔阿姨真是个好人。
现在他看着坐在一众老师对面,形单影只想为丁宣讨个说法的老妈,突然就觉得,“理解”好像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一句话。
“……肯定不是因为丁宣被同学欺负了,建议让他休学,”胖老师的话传了过来,“这不就本末倒置了?这事儿我肯定得处理,班里哪几个小子最淘我心里有数,肯定得让他们跟丁宣道歉,也会跟他们家长沟通。我也是当妈妈的,真的能理解你的心情。”
谁能理解你。
丁宣缩在旁边凳子上抠他的衣服边儿,连萧偏头看他,兄弟俩的手臂紧紧贴着。
最有资格说理解你的人也就是我了。
“但是跟你商量休学这个事儿……”胖老师停顿一下。
“您直接说。”老妈侧身对着连萧和丁宣,肩膀脊背一如既往坐得笔挺溜直。
“丁宣上午又……有些应激,第二节 课下课的时候反应突然很大,”胖老师的声音又轻了很多,语调也严肃起来,“非常大,从下课突然尖叫,又去教室后面抵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