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你脱。”连萧对他这种不听人说话的反应十分的无语,情绪都快让丁宣给磨没了。
他劈手把袜子夺回来又给丁宣套上:“就配合这些没用的事儿最积极。”
“积极。”丁宣重复他的话尾巴。
连萧把被子又给他拢拢,去衣橱里给他找衣服。
丁宣脸上不只是油漆,还有庞晓龙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水彩笔,以及钢笔画出来的胡子道儿。
连萧又搓又抹肥皂地给他擦了半天,就差把洗洁精也用上了,丁宣还被肥皂水迷了眼,到了儿也没能搓干净,左脸上的白油漆留了一小块在脸上。
连萧怎么看那块怎么烦,咬咬牙骂了声“操”,他一手攥着丁宣的脸,把毛巾角缠在另一只手的手指头上,想给他抠掉。
手劲有点儿大了,丁宣往后抻抻脖子,想躲又没躲。
“留脸上了。”连萧没好气儿地把毛巾摔回脸盆里,“以后你脸上就顶着这块漆吧,以后你就是个丑小孩。”
丁宣抠抠脸转了半圈,学着老妈每天教他的,去够柜子上的雪花膏盒子。
连萧给他拧开,他撅了一指头在掌心里搓搓,有模有样地往脸上搽。
可能在有些时候,当个能够自找乐子的“傻子”,还真的要比什么都明白要快乐得多。
连萧看着丁宣没事儿人一样又开始在家里转悠,心里乱七八糟地想。
“你真不难受吗?”他忍不住问丁宣。
丁宣给自己抹完雪花膏,目光从连萧脸上扫过去,不紧不慢地溜达过来,朝他脸上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