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是带解药给鹿儿,那不是越快越好,为什么还会有下人瞧见你在鹿儿院子周围踌躇不前,像是在等待什么。”
周致景没想到自己等待时机样子会被发现,一时间接不上话,半天才辩解道:“那是因为我怕我娘干的糊涂事被发现,我爱母心切,舅舅就原谅我吧……”
“别叫我舅舅,我没你这样亲人,把一切错误都推到自己母亲的头上,这样还有一声自己孝顺,你这般的人品简直下作之极。”
赵禁庭在旁听了半晌,见快要尘埃落定,皱了皱眉。
听着秦祖安的审问,似乎是不知道秦泷漉离府之前中了药,以为秦姑奶奶买通小丫头下了药,小丫头下药当场被抓住,而秦泷漉生气离了府。
把秦泷漉中了药这事隐瞒下来似乎是好事,秦泷漉毕竟是个姑娘,中过媚药的事传出去不怎么好听,但瞒下来这件事,就会忽略许多细节。
比如说除了小丫头,秦姑奶奶又买通了秦泷漉院里的谁,是通过什么方式让秦泷漉中的招。
让秦祖安叫离了屋里多余的下人,赵禁庭直接说了秦泷漉离开府邸已经中了媚药的事实:“我来时,太医已经为她看了诊,她中的药性猛烈,身体的亏损要许久才会养好。”
闻言,秦祖安大惊,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姑奶奶母子:“你们竟然如此歹毒!”
周致景本以为能瞒下来一层,没想到赵禁庭会那么直接的戳穿,一时间浑身瘫软,恶狠狠地看向赵禁庭:“你到底是要为表妹做主,还是想害死表妹,她一个姑娘,你竟然把她中过媚药的事公之于众,你就不怕她恨你一辈子!”
屋里头除了凶手就是秦泷漉的至亲,赵禁庭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公之于众”。
“中了毒就是中了毒,既是事实又有何不能说。”
原本秦祖安是庆幸赵禁庭公事公办,但如今他却后悔起来,有些事情当着秦泷漉的面前处理,跟当着赵禁庭的面前处理是两回事,就怕赵禁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秦泷漉和赵禁庭再见面是在城门口。
赵禁庭注意到了秦泷漉的车,叫停了驾车的李达。
他人没下马,而是缓步让马停在了马车侧面的车窗:“怎么又回来了?来接我?”
想到她晕倒前对他的抱怨,赵禁庭已经想象得到他那句自作多情的发问,会招来她怎样的嘲讽。
但出乎意料的是,秦泷漉掀开了车帘,还微微发白的唇朝他扬起了一抹礼貌矜持的笑:“谢赵大人费心,今日若不是赵大人救我,我一定少不得出丑。”
话说的客气,连语调也显得周正,嗓音没了平时带着撒娇的软糯。
赵禁庭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不必言谢,把你丢进寒潭,至少得让你多休养十天半月。”
“那也是无奈之举,比起当众出丑,进寒潭清醒不算是受罪。”
秦泷漉说完后朝赵禁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先走一步。
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突然装模作样起来,但对她的客套赵禁庭莫名觉得不舒服,哪怕知道她是故意装给他看,他依然觉得不舒服。
“你打算回秦府?”
见秦泷漉搁下帘子,赵禁庭抓着空隙问了一句。
“嗯。”
落下的玛瑙串珠叮咚碰撞,险些把秦泷漉那声规矩简单的应答淹没了。
赵禁庭看着驶远的马车,还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比如她身体不好乱跑个什么?不是说好要在山庄陪他娘避暑,又急着回秦家做什么?她急着赶回秦家难不成是不信任他,不会用心为她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