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云景的手指几不可微的颤抖着,眼睛一片猩红,那一瞬间,他觉得心里的某一块位置空了,干涸了,似乎失去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是什么呢?
幕云景全身的力气在那一刻被掏空,他生出了一种这辈子以为永远都不会有的惧怕感。
是的,他害怕了,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所以,害怕了。
他的嘴唇都在颤抖,眼神也开始迷茫,这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所有的情绪都牵在了还躺在医院里的oga身上。
其实,夏篱从来都没有威胁过他,是他把夏篱当成了威胁。
王叔放下话筒:“大人,要去看看夫人吗?”
幕云景闭上眼睛,对王叔摆了摆手,半晌,才恢复平静:“不去了。”
他不敢再去看oga脆弱的身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更不敢再去靠近威胁。他料定,夏篱就是他最大的毒最深的蛊。
这些年来,他被捧在高位,奉若神明,已经成了没有太多感情的尊偶,也向来俯瞰着除他之外的所有ao,一颗心早已严寒到刀刃都尚不能击破分毫,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有更多的情感迸发出来,亦或,他仅是不愿承认他在害怕。
毕竟,这种感觉与他而言太过可耻。
——
夏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意识溃散,后颈的疼痛让他连最基本的呼吸都不敢做的太深,因为没有打麻药的缘故,他并没有陷入睡眠之中,但生理上的痛楚让他大脑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