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云景也回望着夏篱,那一刻,夏篱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几丝慌张和错乱来。
“连卓飞,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呵呵”,连卓飞凑近夏篱,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夫人,您猜他会割破自己的腺体吗?”
而此时的幕云景已经把刀尖切进脖子,夏篱脸色刷的苍白起来,那一瞬间,无数思绪一起涌进了脑海中……
幕云景真的会为了自己割破腺体吗,如安林格所言,他还爱着自己,或者真像连卓飞所以为的那样,他可以成为幕云景的软肋,他的脖子已经被划出血了啊……自己又怎么会让他这么做……
“二——”连卓飞缓慢的在夏篱耳旁报着数字。
幕云景的手滞在了半空中,刀还放在几分钟前的位置上,没有退一分,也没有近一毫,他只是静静的盯着夏篱看,夏篱太恐慌了,没有读出他那双幽深眼眸里到底存着什么样的感情,又是否真的有考虑要不要救自己的问题。
然后,不知什么原因,他看了一眼昏迷在地的安林格,心里涌出了巨大的悲怆,那一刻,只深深的记起安利格被人划破脸颊时男人冷酷平静的脸。
想什么呢,他又如何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
夏篱最后看了一眼似乎已经按兵不动的幕云景,脸上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这笑容在灰土漂浮的空气里开成了一朵晶莹剔透的飞花,又如飘雪的寒冬里窜起了一团小小的篝火,但很快,就凋零熄灭了。
“三——”
夏篱使出了浑身解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住了身后连卓飞的手,把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压了下来,然后……然后,身子前倾,狠狠的撞了上去,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红,大脑也在那一刻停止运转,眼睛里所能够看到的东西全都迅速的褪了颜色,逐渐模糊缩小,模糊里似乎见那位议长大人一向沉静的脸上出现了几近疯狂的恐惧,惊慌,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