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腿就跑

经她这么一说,右相心里好受多了,收拾好情绪,笑着看她:“该罚就得罚,出什么事爹给你做主。”

周夫人理了理她鬓边蹭乱的头发:“宠得没边了。”

林晏昼下值回来,连羽林军的制袍都没换,直接来了这边。

结果刚进院子就听外头守门的丫鬟说今儿个右相心情不佳,他存了个心眼儿,嘱咐院里的人不要出声,悄没声地走到了堂屋门外,侧耳听里头的动静。

刚把耳朵贴门上,就听到里头在说什么皇上面前,什么该罚就得罚的。

没有一丝犹豫,拔腿就跑。

他跑得突然,等小厮反应过来后,怎么追都追不上了。

只听到风中飘着的一句话:“今日和同僚饮酒,告诉他们别等我。”

大门口的马还没有拴好,他翻身上马,狂奔至十里开外才停下。

不为别的,实在是因为皇上那边,是他说漏了嘴……看来爹娘和灿灿都已经知道了,还商量着要重罚他……

这家嘛,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成了。可这冷清的地界,他也没处消磨时间,忽地想起前天灿灿摔的那盒胭脂。

买盒胭脂回去乞求原谅吧。

灿灿总比爹好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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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马蹄声回荡,林晏昼远远地就下了马,一手拎着装了胭脂的盒子,一手牵着马,小心翼翼地到了相府门前。

不小心踢到个东西,惊到了马,吓得他魂都快飞出来了,连忙安抚。

相府门前灯笼亮着,马安静下来后,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

原来是本书。

按他的个性,书嘛,肯定是不值得捡的。

但是万一这是爹落下的呢,说不定受罚的时候能靠这书说说情。

捡起来凑近一看,登时笑开了颜。

这不是临之说的那兵书,怎么会在这儿?

掸掸书上沾的灰,揣怀里了。

门口的守卫得了他的吩咐,特地给他留了门,他偷溜进府,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林晏昼走后,守卫正在关门,却见不远处右相过来了,忙停下手上动作。

“咳咳。”右相不自然地抬头望天,“今夜月色甚好,我去外面走走,开门。”

守卫狐疑地看着被云雾遮住的天,今儿个相爷和公子都很奇怪。

不敢多问,又打开了大门。

山风吹拂,守卫眼中的右相背手走在台阶上,或抬头望那不存在的月,或低头沉思,颇有股仙人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无月望月,估计是什么风雅之事,不是他们这种粗人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