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没亮,涂依依就从床上爬起来,门口打地铺的涂伞伞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天还黑着呢。”
“我要去山上采桃花的朝露,去晚了就采不到了。”
“你是要补充灵力?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是我,我给凤栖带的。”
“痴情的小狐妖,你对你的夙凤栖可真好啊,”涂伞伞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睡,“啊,不对,你今天又要去月栀找她?”
涂依依吐吐舌头,“七姐,你就再行行好,让我去嘛。”
“我能说不准去吗?你这么接连长途的,也不嫌累。”
“不累!我一点也不累……哎呀,七姐姐,你就让我去嘛,求求你了。”涂依依双手作揖。
“变成原形再给我作揖,那样比较可爱。”
涂依依从善如流,立刻变回一只雪白的灵狐,身体直立起来,后腿着地,前腿举起,两只肉嘟嘟的爪子合在一起,上下一晃一晃的,给涂伞伞作揖。
不得不说,这个动作还是人形来的方便,灵狐形态下没有那么利索,看上去憨憨的,呆萌呆萌的。
涂伞伞扑哧一笑,“为了出去见她,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
“七姐,好了吗?我快坚持不住了。”两腿直立的涂依依开始摇摇晃晃。
“好了,不逗你了,快去吧。”
涂依依来到四季如春的涂山上,早上的空气尤其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借着清晨的微光,她采到了一小瓶桃花瓣上的晨露。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涂山上,涂依依出发了,化身一只雪白的灵狐向着月栀跑去。
涂依依来的时候,夙凤栖刚好练完一段功,涂依依从乾坤袋里掏出那瓶朝露。
“凤栖,今天早上刚采的,灵力很纯的,对你的伤有好处。”
夙凤栖掌心中握着这瓶花露,心中百味杂陈。
昨天涂依依在问她,想不想天天见她时,她犹豫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舍不得。
她知道那片湖有多大,拼尽全力地奔跑,穿过那片湖时会有多累。
如果涂依依每天这样往返,一定很累,很辛苦。
她舍不得。
师父以前曾说她纯洁无暇,于世事不通,更是不通情爱一事。
她对此满不在乎,不懂情爱就不懂好了,她也不想去探究。
她想的,就是达到更高的修为境界,兢兢业业守护微晶的安全。
其余的,她不去想,也不想去想。
哪怕,师父说过,每一代的望舒剑和羲和剑,会是命中注定的情侣,就像师父和师公,从相遇,相爱到相守,一切仿佛顺理成章。
对此,她也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抱有任何期待。
如果真的有一天,她找到了羲和剑,如果他们理应在一起,就像师父和师公那样,那就在一起吧。
他们应该会幸福的吧。
可是,现在一切不同了。
因为,她有了涂依依了啊。
她喜欢涂依依,心里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至于羲和剑传人,管他什么命中注定不注定,都随他去吧。
“凤栖,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不喝呀?”涂依依双手支着腮,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甜蜜可爱的笑,连眼睛都笑起来。
夙凤栖收回思绪,微微颔首,仰起头,慢慢将这瓶朝露喝了。
涂依依接过空瓶子,重新放回乾坤袋里,“喜不喜欢?明天我再给你带。”
夙凤栖侧头看着她,“依依,你累不累,要不要去睡会儿,歇一个时辰?”
涂依依起得很早去采花露,早饭就吃了只昨天夜里七姐留给她的鸡腿,就一路狂奔来到月栀,此刻的她,还是有些疲惫肌饿的。
可她不愿意去睡觉,睡着了就看不到夙凤栖也不能跟她说话了。
涂依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睡,我要陪着你。”
夙凤栖笑了,“去睡吧,我陪着你。”
说罢,夙凤栖唤来紫鸢,吩咐她去厨房炖只鸡,随后牵着涂依依的手,带她去了房间。
“你睡吧,我哪儿也不去。”
“嗯……”涂依依看了一眼雪白的被褥床单,脸上一片绯红。她咬了咬唇,伸手解开衣襟。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衣料摩擦的声音。
涂依依和夙凤栖同时脸红了。夙凤栖意识到涂依依正在宽衣解带,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涂依依很快脱去外衫,又脱去中衣,只穿着一身贴身亵衣。
“好了……”涂依依怯生生喊了一句,夙凤栖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