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离开派出所的时候路鸣舟把羽绒服递给楚焕枝,“你那个外套顶屁用啊。”

确实,在里面的时候挺暖和,一出来发现冷得不行。但楚焕枝摆摆手,“你今天还有比赛,你穿吧。”

“我又不上场打。”路鸣舟维持着举羽绒服的姿势。

要不是不让碰,现在他还挺想直接往他身上披的。

“别跟我犟。”路鸣舟补充一句。

楚焕枝身上是件棒球服外套,他犹豫了片刻,不能感冒,会耽误工作,最终接了过来。他很小心的没有碰到路鸣舟的手。

因为路鸣舟是别人的,他都睡过路鸣舟了,接下来该偿还了。

这就是他“单防”路鸣舟的原因。

三年前意外滚上床,楚焕枝没有多醉,烂醉的人是路鸣舟。所以每个细节,每个字,每个眼神楚焕枝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想你、我好想你。

后来楚焕枝写了首《你想念的谁》,有句这样的歌词。

“小行星撞地球的那天,他在回忆,你早餐的煎蛋有没有放盐。”

他是个偏感性又敏感的人,他清晰地能看出三年前路鸣舟在昏黄的酒店房间灯光下,那双痴迷的眼睛。

他们做的时候,路鸣舟就那么痴痴地盯着自己,一双眼睛满是情深。他像只被遗弃的,流浪了三辈子的狗,终于和主人重逢。

三年前那晚的每一帧楚焕枝都记得。

好不容易等来一辆空车,司机委婉地表达了生活不易半夜三更,路鸣舟坐进副驾驶说,可以加钱。

楚焕枝在后排,座椅头枕让他看不见正前方的路鸣舟,这让他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