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里【超人】和【蝙蝠侠】不欢而散之后就又变成了蓝色。

克拉克苦恼地扶住额头，他大脑原本还算清晰的思绪现在宛如被人用棍子绞成了一团丢在烤箱里面的面团一样，已经变得奇形怪状了。【超人】用手穿过【小丑】的那段刚出现克拉克就用手蒙住了乔纳森和达米安的眼睛，在刺客联盟长大的达米安还颇为嫌弃地躲过了克拉克的人工马赛克。

他在刺客联盟见到的东西比这血腥暴力多了，不过，达米安摸着下巴看着电视机里面的【超人】想，【超人】放宽自己的限制之后确实比畏畏缩缩的强上很多，起码杀死【小丑】的那段从观感上来讲确实很爽。

而听到后面的【超人】和【蝙蝠侠】的争执之后，达米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他的表情像是美国人煮的从中间折断糊在一起的意大利面，达米安抬头看向克拉克：“你和我的父亲在正义联盟里面就一直在争这个？”

克拉克的肩膀都垮了下来，他表现得像一个被关在地下室许久没见到太阳的病人，他试图擦除达米安现在脑海中那些古怪的想法，他说：“当然不是，达米安。我们在瞭望塔里面会聊一些更正式一些的内容……”

达米安挑眉打断了他的话：“意思是你和父亲没谈论过这个话题？”

难缠的男孩，克拉克一阵头疼。但乔纳森也好奇地看了过来，他组织着语言，尽量以一种不会泄露他们对话的内容的方式告诉他们：“你父亲毫无疑问的是一个英雄，作为人类而言，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狡猾的大人规避掉了他和蝙蝠侠谈话的结果，他选择以一种达米安不会拒绝的方式勉强堵住了男孩寻求答案的躁动的心。他说：“陷入愤怒与悲伤的人总是会质问蝙蝠侠为什么不这样做，但又很少关注他曾为他们做过什么。”

“这并不是那些人的错，当然也肯定不是蝙蝠侠的错。”克拉克真诚地说，“但一切总会有变好的时候。”

另一个世界的【超人】正是克拉克所说的那种人，把过错分摊给别人远比自己一个人承担那份痛苦要好受多，特别是，克拉克隐隐有察觉到，那个世界的【超人】似乎无法摆脱大都会和【露易丝】去世的阴影了。

只要他还呆在阴影里面一秒，他便想把身上的污泥甩到其他人身上，但深陷泥潭的他寸步难行，误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得救的他却在缓慢地下陷。

大人的回答是典型的超人乐观主义，达米安更喜欢前半部分，他对任何夸赞蝙蝠侠的话语都拒绝无能，而后半部分则被他当成哄小孩的话。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已经被克拉克忽悠住的乔纳森，达米安张开的嘴还是选择了合上。

算了，达米安大可做一个辩论家在这里和克拉克展开一场辩论，但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像一个掌握了一点知识就在长辈面前沾沾自喜的傻子。而且克拉克的那套东西确实在有些时候很有用，起码达米安在你熟悉了他之后便没质疑过超人成为正义联盟主席的正当性了。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但却不是从他们背后的门扉那里传来的，而是那台电视机。三人不再说话，向电视机的屏幕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