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楼下停好车下来，萧以歌迎面碰见下楼丢垃圾的苏兰君。

苏兰君丢完垃圾，面上的轻松笑意慢慢沉下去，跟萧以歌就在楼道口的一左一右。

萧以歌最快反应过来，扬着温和的笑容走近：“阿姨，你下来丢垃圾么？”

苏兰君有些手足无措，搓了搓双手，尽可能笑得自然，“是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呀，”萧以歌把提着的水果晃了晃，双眼在阳光下宛如漾水弯月，“我们上楼聊吧，外面太冷了，对你腿脚不好。”

“好，好……”苏兰君有些感叹地笑着应道，心里再次暗想着，这孩子当真是漂亮极了。

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同性之间会有爱情，可她似乎了解到萧以歌身上的吸引力。

她想，不会有人不喜欢萧以歌的。

回到家里，苏兰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萧以歌却主动去洗了个苹果，细心地削好果皮切成几瓣放进碗里，端到茶几上给苏兰君，“杭杭说阿姨以前很辛苦，独自把她带大，她工作再忙也很关心阿姨，说要妈妈多吃水果身体好。”

苏兰君面上顿时羞赧了些，也不禁笑了，“这傻孩子，跟你在一块提我干什么，也不嫌扫兴。”

萧以歌闻言，心知她几近接受，便坐到她身边继续道：“昨天冬至她确实是有事，所以才给阿姨发了信息说不过来吃饭的。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阿姨别怪她。”

昨天冬至是该回家里吃饭的，但苏杭权衡之下，因程之昂曾流露出几乎泯灭的亲情牵绊，那么在冬至更容易激起这份情感，也就更能降低程之昂的警惕。

苏兰君眼睫翕动，良久后松了口气，“哪有什么怪不怪的，小杭很懂事了，我也很满足……本来这次就是我不顺她的意，应该我先开口才对。”

萧以歌意会地默声不语，只轻浅地笑。

苏兰君用牙签串了块苹果吃，将萧以歌的心意沉默地接受。

她看了眼桌上的摆钟，起身往苏杭的房间走去，半路微微停了脚步回头看萧以歌，有话藏在平静之下。

萧以歌读懂她的意思，跟着一起去苏杭的房间。

苏兰君拿了个小喷壶，给窗台上的玫瑰花浇水，细心地用小铲子拨了拨花盆里的土。

“她养这花养了很久，先前养了很多次都死掉了，也不知道她怎么非要养这花。后来她不在家的时候，就交代我帮忙管管，我也慢慢学会怎么养这花了。”

她边说边疼爱地笑着，放下喷壶和铲子，目光深深地注视着走进来的萧以歌。

“直到我前几天上网，搜了她十月份在秦州比赛的视频来看，我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玫瑰花……”

她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不是孤单的，有朵玫瑰花始终盛开在心里，没有相见的盼头也没有诀别的绝望，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生长着，直到今年的某天陡然闻到新鲜的氧气。

萧以歌停在苏兰君旁边，鼻腔酸涩得吸了下气，翘起嘴角低哑地笑道：“她其实没有那么聪明，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玫瑰花，还要我提醒她才明白。”

苏兰君被逗笑，不好意思地抹去眼角的泪痕，“你比她开朗得多，多带着她也好……你不嫌累就好，这孩子太让人操心。”

“我不累，”萧以歌从桌上抽来纸巾递给苏兰君，话音轻柔而认真，“阿姨要不要跟我讲讲她小时候的事情，我想多了解那个我不认识的杭杭。”

苏兰君擦着泪，多天来在胸口里缠绕成团的思绪倏然松散开，她点头笑说：“好。以后有你陪着她，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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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杭杭：（捶桌）谁让人操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