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弥的刀刃贴着半耳的脸颊插在地上。
“我让你自作主张了吗?”
半耳思忖,问:“殿下问的是哪件事。”
阿苏弥听笑了,也真提醒。
“先说最近的一件,奴奴。”
见阿苏弥提的是这件事,半耳开口就安抚道:“殿下吓到了么,那只是障眼法而已……”
回应半耳的,是阿苏弥冷不防地转刀,锋利的刀刃在半耳脸侧划出一道血痕。
阿苏弥俯身,掐住半耳的下颚,让他的头颅被迫仰着,后脑碾着石砖地面上细小的颗粒。而当阿苏弥松手,半耳的下巴留下鲜红的血迹——那是阿苏弥刚才掐破了自己的掌心。
阿苏弥冷笑道:“你敢说,倒真也以为我信了?”
“奴奴那蠢笨的娇东西,你有演出几分像它?”
“我可以陪你玩,但没说过你可以自作主张动我的东西。”
阿苏弥居高临下,用那只受伤的手掌轻飘飘地甩着半耳的脸。
“朋友?依靠?信赖?……你倒是真敢想呢半耳,但会不会有点太不自量力了?你配吗。”
阿苏弥说着说着,笑了一声。
明明他轻蔑的对象是一只大魔,即便修为有损,但对付阿苏弥一个人类绰绰有余。而阿苏弥却依然好整以暇,甚至打量他的表情十分玩味。
“半耳,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玩不下去了。”
刚才半耳还能答话,但越到后来,他越沉默,越茫然,表情越空白,就这样躺在地上任由阿苏弥欺侮。因为他的灵魂已经臣服,跪地求饶,而能让半耳有这种感觉的,不会是一个他能掌控的阿苏弥。
半耳觉得自己开始长了一颗心脏。
并且咚咚地跳响。
半耳整个人竟然开始微微发抖,他仰视阿苏弥,看到的脸不知为何模糊又清晰,最后和一张极度相似的脸庞重叠。
那是后来的阿苏弥。
那真是吗?
半耳试探,第一声就开始颤抖。
“王……?”
阿苏弥似笑非笑:“你喊谁呢,半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