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冷笑一声,“我看那,他是没考上秀才,觉得自己丢脸比不上槿安哥,低不下头。”
“宋举,你这就不对了,虽然你比不上槿安哥,好歹比我们几个强不是?当第二也挺好。”宋问安慰他,“你至少还是个童生。”
宋举郁闷,“我考童生考了三次才过,宋槿安一次就考通了童生和秀才,要不是今年不是乡试之年,我看他说不定还能一口气考中乡试。”
“你可别郁闷了,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你考中童生,你看我们三个酸不酸?”
宋举扭头懒得看他们,他宋举和他们可不一样。
“别扭啥,就算你想考秀才,你也该和槿安哥搞好关系,以后多跟他请教请教,不是那什么事倍功半,很快就考上了嘛。”
“你个文盲可别说了,那叫事半功倍。”
宋问不想听他们扯东扯西,“都起来,反正闲着没事儿,这会儿去找刘婶婶问问,有没有需要我们帮把手的。”
宋举嘴上说不想去,走的时候不用宋问拉他,自己就跟在屁股后面,宋问都懒得搭理他,这就是个口是心非的。要不是爷爷说叫他把宋举拉上,好好的人,别因为一时赌气心高气傲走错路,他才不想管他呢。
六月二十四,大喜的日子,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宋家村就热闹起来,吹吹打打准备着,跟着新郎官儿去县里迎亲。
宋问和宋淮生关系不错,宋问知道张家养着许多马,动了心思,想借来骑骑。宋淮生回去回禀了主子,昨日就牵了六匹马过来,还叫了几个护卫过来教他们骑马。高头大马太俊了,宋举忍不住,也跟着学了。今日去迎亲,几个小伙子骑马去,可神气了。
不过也就是远看着神气,近看嘛,只有宋槿安是自己骑马,其他几个都是林家的马夫在前头牵着。宋问骑在大马上,高兴的哈哈大笑,惹来宋家村的小儿郎眼红,都闹着要骑马。
宋家村离县里不算远,吹吹打打着,半个时辰就到了。
张建业和张绍光兄弟俩守在大门口,比文他们兄弟俩肯定比不过宋槿安和他的同窗们,但是论武他们倒是可以比划比划。
张绍光架起几条高板凳,吆喝着要宋槿安蹦过去。宋明嘿嘿一笑,蹦板凳罢了,他们从小跳到大,有什么难度?
宋家村来的人多,最后也不管什么拦门不拦门,推推挤挤进了大门,宋槿安摸了个空,撩起喜袍,往后院疾步而去。
张绍光怒吼一声,“霍英你个龟儿子,你站在墙边看热闹都不帮我。”
霍英带着人高马大的护卫抱着手看热闹,往后退一步,就是不帮忙。主子早交代了,让他们别跟着张家两个公子胡闹。影响了出门吉时,主子回头肯定要收拾他们。
今日凌霄道长也下山了,爹娘不在,拜别长辈的时候,两个新人跪拜师傅和舅父舅母,倒是惹来三人痛洒热泪。
有盖头遮着,林栖看不到人,只能拉住师傅和舅母的手,轻声道了句,“我去了。”
从小养大的小娘子啊,这就嫁了!从来不为俗事所动的凌霄道长,哭的眼睛都红了。
宋槿安深鞠一躬,“后日我和二娘再回来。”
张毅强装镇定,摆摆手,“走吧,走吧,别误了吉时。”
盖头下,一滴热泪掉落在绣花鞋上,从珍珠上滚落,被红艳艳的石榴绣花吸了,正红色的石榴子变成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