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锅碗瓢盆，李瑞用香皂把油腻的双手洗干净，来到客厅。

李唯盯着四十八寸的老旧电视看得目不转睛，里面好像放的是动物世界，非洲草原上的羚羊正在跳来跳去，一副精力无限的样子。

站在一旁，李瑞明显能从李唯眼中看到一丝羡慕和向往。

正是自由撒欢的年纪，她却只能像个重症病人一样天天呆在家里。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她生活还能自理。

但看着她比上个星期还要消瘦的模样，李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系统！”

在心中默念，旁人无法看到的半透明面板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熟悉的游戏界面中，所有的按键都是灰色的，经验值从几年前就永远卡在了0级99。

“系统，我到底如何才能突破0级？”

“系统你说话呀！”

“系统nsl！”

第一万次尝试与系统沟通，最终李瑞只能再次认清一个事实。

这是个冷血的系统，莫得感情。

“哥哥，抱抱。”

坐到李唯身边，她立马习惯性的钻到李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美滋滋的看着动物世界。

李瑞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心里却是一片酸楚。

小时候李瑞最喜欢抱她，但现在心底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抱她。

小时候她是个肉球，抱在怀里软乎乎的，笑起来大眼睛眯成月牙，萌得人心都化了。

但现在她全身上下只剩下骨头了，除了脸上还有一点肉，脱了衣服之后就像是骷髅套上了一层皮。

当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李瑞能最直观的感受到她的生命宛如风中残烛，只要一阵微风就能将她熄灭。

不着痕迹的在她身上摩挲，宛如竹竿一样的手臂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折断，大腿还没有李瑞的手腕粗。

越摸越是心疼，李瑞眼睛发酸，悄悄抹去眼角的水汽。

为什么会这样？

内分泌系统，消化系统，循环系统，血液系统……

所有能检查的都查了个遍，偏偏找不出任何病因。

仿佛她的身体里有个无形的漏勺，将生机与气血泄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