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当自身利益被动摇时,就会开始攻击他人。
楚煊好整以暇揉着手中的小猫,小家伙昨晚闹腾了一晚上,天亮才终于消停,这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躺在他怀里呼呼大睡。
他捏它的耳朵,揉它的尾巴,甚至摸它的小肚皮,它也一动不动,躺平任撸。
耳边是嘈杂的、令人厌恶的各种心声,饱含着毒液脓水般的恶念,楚煊眼里却只装得下这雪白的小东西。
似乎只有与它相处时,世界才能回归清净。
良久也没见人出来,楚煊漫不经心补充一句:“若有人愿意检举对方,我会赏赐他金银财宝。”
此言一出,人心顿时躁动起来。
楚煊微微勾了勾唇:“如果没人站出来,那你们六个都进慎刑司吧,交给专人去查。”
他言语间这样底气十足,众人心底更加七上八下。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太监急忙出声道:“殿下,他们、我看见他们昨日夜里进了院子,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
小太监正是双喜,主要负责看门和打扫院子,他在这宫里的处境和原来的林芳差不多,没钱又没本事,只能看看门和扫地。
没人会去收买他,他也不懂得什么权利争斗,只是不想进慎刑司。
双喜胆子小,昨夜看见有人进来,他不敢说。
今天被楚煊这么一吓,又什么都说了出来。
“哦,是吗。”楚煊的目光转移到他指的二人身上。
他当然知道是他们进了院子,为了抓猫。
早在他问翠枝时,就已经从她心中寻得了答案。
更何况他们二人脸上还残留着几道红痕,一看就是被猫抓的。
楚煊昨夜被猫挠了许多下,对那痕迹最是清楚不过。
当有一天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哪怕只是带有恶念的,也能够看穿许多秘密。
若是以往,他那还是太子时,什么话都不必说,直接将他们拖去打死便罢了。
如今身份变了,想做什么,还得拐着弯儿绕着来。
楚煊微微眯了眯眼,冷声道:“很好。未经允许进我的院子,行偷窃之事,按宫规处置,该杖责致死。”
两人面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地求饶,嘴里嚷嚷着没偷。
可问他们为什么半夜偷溜进院子,两人又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二人有别的心思。
而楚煊此举很可能也只是报复,并非真的丢了贵重物品。
他们叫得太大声,小猫都被吵地睡不好,小声咪呜着抬起爪子,捂住自己的小脑袋,想要隔绝掉外界的噪声。
楚煊抬手拢住小猫的耳朵,看向一旁的掌事宫女。
“我这里人不够,便不杖责了,也碍眼。你来把他们送去慎行司,一切如实禀报过去。”
翠枝表情迟疑,像是不确定要不要按他的吩咐做。
楚煊慢悠悠道:“我的话没用是吗?不若我叫大总管来?”
翠枝心下一凛,恭敬垂下头:“奴婢遵命。”
这一送去慎刑司,两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几句话的功夫,轻描淡写废掉两个人。
楚煊这一出手,顿时叫所有人都绷紧了心弦。
废太子即便被废,依旧令人畏惧。
到用早膳时,阿梨才因为饥饿从迷蒙中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放在面前的饭菜。
同昨晚的待遇相差巨大,一碟子油花都看不见的清粥,叫猫食欲全无。
楚煊把粥碗放在她面前,阿梨凑上去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