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后知后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讪笑两声解释道：“这世上不是总有一种人觉得自己可厉害了，与众不同，是天之骄子，全天下的人都没他清醒能干，越是别人都失败了，他越不信邪，死活认准了只有自己是天命之子，只有他去才能成功……”

说着说着，老道士的声音越来越低，在暮霭的注视下渐渐消声，但在彻底沉寂之间，还是顽强地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按这个思路想的，谁也不知道你反其道而行之……这年头，人心可真难测啊。”

说完，老道士仿佛说服了自己一样，还惋惜地摇摇头，好像出现这种情况全怪暮霭太另类了。

暮霭懒得跟他掰扯，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她差不多算是提前通关，有跟他吵嘴的功夫，还不如去想想进入安全时间后该做什么。

于是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暮霭跟着李宏去了凌风观这边准备的客房，同时还不忘找他要一盒方便面加一根火腿，准备填补一下自己早已空虚的胃。

被暮霭拐过来的司机听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暮霭和这个老道士师徒似乎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并且是导致外面丧尸化的幕后人。

他深觉自己上了贼船，然而又能怎么办呢，懵懂的司机装作了更加懵懂，只跟着李宏往前走，也想去弄间屋子好好睡一觉。

别管怎么说，他就算没听懂前因后果，但16个小时之后就没事了这件事他记得真真儿的，街道上的人会恢复原样，也不会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就好像一切都是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没往后看，暮霭也知道司机在想什么，头都没回地开口说道：“其实就算你现在被他们抓住，然后丧尸化也没关系，就是跟着在街上转悠16小时而已，没事的，我又不出现，不会去打你们的。”

司机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我不去，能安安生生留在这里睡觉，为什么要去那边参加莫名其妙的变装集会，不去，说什么都不去，而且就算你不出手，万一我遇到防暴队出现呢？肯定不是所有人都丧尸化了，对吧？那些警察啊军队啊，肯定出动，万一我真死他们手里，多冤啊！”

暮霭扯了扯唇角，这的确是个问题，她还是很少进入这种背景为正常社会的地方，在归泽城待久了，差点忘记真正的世界运转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呢。

不过她没想到没关系，肯定有人想到了，于是暮霭将目光投向老道士那边，等着他给出答案。

没有暮霭跟他抬杠，老道士又恢复了之前神秘莫测的样子，此时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不负众望地点点头，开口说道：“这事你不用管，我已经通知了一些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贫道活了这些年，多少也有些人脉关系，之前没有证据不好处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此时几人已经都到了客房区，暮霭见一时半会也睡不了，干脆打热水泡了面，一边等面好，一边跟老道士聊天。

“这次a市黑伞公司分部估计彻底完了，啧啧，光想想就知道得掀起多大的浪头。就算那些丧尸化的人不记得，总有不出门没呼吸到那股黑雾的人吧，他们肯定看到了，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被掩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