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急,我先在这儿待会儿吧。”
徐茜叶冲莫哥比了个“你懂得”的唇语。
莫哥笑了笑,“那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去给你们开瓶酒。”
舒清因找了个靠近演奏台的地方坐下,徐茜叶跟着她过去了。
莫哥刚回到吧台就被个年轻男人凑了过来。
“徐大小姐带来的那美女是谁啊?以前都没见过,”男人手肘撑着吧台,笑嘻嘻的向他打探,“莫哥你认识她吗?新客人,还是徐大小姐开后门领进来玩的啊?”
莫哥觑他一眼,语气平静:“别想了,惹不起的。”
男人不信邪,非要刨根问底:“到底谁啊?透露个呗,不然我上去请那美女喝酒去了。”
“恒浚的千金,”莫哥慢悠悠的说,“宋俊珩的老婆。”
恒浚集团在十几年前由国有控股转为参股企业,舒氏以32的股份占有掌握话语权,董事之一的徐琳女士背后是大名鼎鼎的清河徐氏,前两年任新建三局总经理,她早亡的丈夫曾是职恒浚的ceo。
舒清因是他们二人的独生女。
二十一世纪,包办婚姻早已湮灭于普罗大众的视野,但舒氏仍在去年将这位千金嫁给了童州市最大的房地产商福沛宋氏。
宋氏是世袭企业,那位年轻的宋少东位子坐得并不稳当,因此这桩婚姻外人看来门当户对,在两家看来是也再合适不过。
男人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闭嘴了,但眼中玩味的神情并没有褪去半分。
这就是包办婚姻的悲哀啊。
莫哥挑好酒又朝两个女人那边走去。
舒清因是生面孔,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会儿手肘撑着沙发,抚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精致的眉眼掩在昏晕的灯光下,嘴角微抿,高傲而清冷。
和徐茜叶的大方明艳不同,有人不断往她们这边看,却始终没个上来搭讪的。
徐茜叶见酒来了,伸手往舒清因眼前晃了两下,“你是对那个大提琴感兴趣,还是对那个拉大提琴的男人感兴趣啊?盯着看好久了。”
舒清因收回目光,“大提琴。”
徐茜叶不意外她的回答,但还是对她盯着大提琴看的这个举动感到了些许奇怪。
“你家客厅摆着观赏的那个大提琴比这个贵多了吧,听说是宋俊珩高价从收藏家那儿买过来的?”
“你三两句不离宋俊珩,”舒清因蓦地笑了,“故意给我添堵?”
徐茜叶啊了两声,摇头解释:“我可是你这边儿的啊,不然干嘛今天约你过来帮你找男人消遣?”
舒清因这会让找男人的心思已经全然消散了。
“让那人别过来了,”舒清因端起酒杯浅浅抿了口,又说,“不然我跟宋俊珩又有什么区别?”
徐茜叶忽然冷哼出声,语气渐渐激动起来:“那你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他跟别的女人约会的照片都送到家门口了,这狗男人五官都白长了又瞎又聋还在出他的差,照片和消息都是你花钱压下去的,就算他要在外面找女人起码也做的隐蔽点吧,他当你是什么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儿呢?”
舒清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徐茜叶打断了。
“你是我姑姑徐琳的女儿!是我闺蜜兼表妹!就算舒家不想和宋家撕破脸,你还有我们徐家撑腰呢,他宋俊珩算个什么东西,都敢给你戴绿帽子了?!”
“我不是那意思,”舒清因神色复杂,“我就是今天没兴致而已。”
徐茜叶试图游说:“你人都没看到呢,就没兴致了?我给你说,真的,你见过别的男人就会发现宋俊珩这逼根本不算什么,他是有钱又长得帅,但这世界上有钱长得帅的男人海了去了,你得多见识见识知道么?”
舒清因点头,终于松口:“我知道,等人来了我就去见识。”
徐茜叶满意的举起酒杯,“来,喝酒,趁着老公出差,失婚妇女舒清因的激·情之夜就要来临了!”
失婚妇女。
说真的,徐茜叶说了那么多,舒清因都没什么大波动,但她听不得失婚两个字。
凭什么他宋俊珩找女人就是找消遣寻乐子,她找男人就是失婚了。
去你妈的宋俊珩。
徐茜叶没拦着舒清因喝酒,她知道这女人因为家里有个管教极其变态的老妈,所以平日里待人处事都和她妈一样高冷傲慢,而且还特别公主病,端着架子一副谁都看不入眼的样子,也幸亏有公主病的人是真公主,不然外人早把她摁地上教做人了。
就连她前些日子花钱帮老公压绯闻的消息,至今圈子里也只敢背后调侃,谁也不敢当着她面儿说。
反正横竖有她在,没人敢动舒清因,想喝多少都行。
舒清因打酒嗝了。
一改刚刚淡漠无谓的王公贵族样,嘴巴里三两句不忘骂一声宋俊珩。
“惹恼我了,我就跟他离婚,赔偿费不薅得他们宋氏肉疼我不姓舒!”
徐茜叶附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