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了饭,一家四口,又接着忙碌编竹篓子的活计。
江春河家里头,也颇为热闹。
跪了半天,江春河的膝盖已经红肿一片,小腿也早就麻木没知觉,是被张氏和吴氏给搀扶着回去的。
瞧着自己儿子一身的伤,尤其的一张猪头脸根本没法看,张氏是急的只跺脚,吴氏更是心疼的掉眼泪。
“丧门星,哭啥哭?自家爷们儿还没死呢,哭成这样像啥话!还不赶紧去拿点药来擦擦?”
张氏一通怒喝,惊得吴氏哆嗦了一下,急忙去寻药。
江春河常年打猎,时常进山,难免不当心有磕磕碰碰的,家里时常陪着跌打损伤的药酒,吴氏便拽了把棉絮,蘸上一点来擦。
伤痛处都肿的厉害,饶是吴氏动作轻柔,江春河仍旧是龇牙咧嘴,不停地喊疼。
“蠢笨东西,自家爷们儿还下手那么重!这手笨的跟脚一样,还能干点啥?”张氏心疼江春河,火气都往吴氏身上撒,一把夺过了药酒和棉絮,自己动手擦药。
吴氏已经习惯了被婆婆呵斥,这会儿也不敢说话,只赶紧去帮江春河倒水舀饭。
“这天杀的玩意儿,罚跪罚这么长时间,真是不是自己家孩子,就不知道心疼!”
张氏骂骂咧咧,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为了只兔子,至于下这么大的血本,把自己打成这样不?”
“这不,兔子没捞着,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江春河,“……”
“娘,怎么连你也不信我?”江春河龇牙咧嘴,“这就是江米夏那贱蹄子打的,那兔子也是我撵出来的,让她得了便宜,结果她还去里正那告黑状!”
“真是气死我了,哎哟!”
江春河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大骂了起来,但也因为牵扯了脸上的伤痛,疼的他光想哭一鼻子。
张氏自然是信自己儿子的,一听这话,也是气得够呛,“这丫头片子,真是长本事了,连堂哥也敢欺负,看我不去找她算账去!”
“娘。”江春河拽出了张氏的袖子,“里正现在明显偏着她家,这会儿再去算账,怕是闹腾起来,说咱没得了兔子,专门找事的,别到时候又罚了咱们。”
他可是不想再去跪祠堂了。
忒难受!
“那……”
张氏眼珠子骨碌转了转,“这事儿你别管了,到时候我找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