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他是为这个事登门拜访的啊!
爷、爷、爷爷你等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喜欢沈大人,可想嫁他了。他求亲的话,我可想答应了……
刘泠向前追两步,但忽然想到沈大人最近对她的恶劣忽视,顿时停了步。
求亲?
她才不答应!
她又想到他刚才在她手上写字,说晚上登门造访。
刘泠出门吩咐侍女,“找人去把我的屋门钉死了,一点缝隙都不能留,傍晚的时候我要验收效果。”
“为什么要钉门窗?”早在书房外等半天的张绣走过来,听到表姐的吩咐,实在不解,“表姐,出了什么事么?”
刘泠抬头看天,一脸深沉,“我在担忧我的人身安危。”
“……”侍女们额角直抽,对郡主的异想天开无言以对。
但是思维简单的张绣还没有适应刘泠异于常人的思想,表姐已经走出很远了,她还在原地沉思。忽而一拍手,去找大人,“爹、娘、哥哥!表姐在咱们家住的不安全,给表姐那里加强防守保护吧!”
众人一阵紧张:怎么了?怎么了?!侯府不安全么?一想到都有锦衣卫拜访了,大家立刻觉得“果然不安全”,由此加强了整个侯府的治安监护。
当晚,刘泠住的地方,那是守夜的人一圈又一圈,门窗也都被钉上了。
她站在原来的窗户前、现在的几块大木板前,很是忧愁:好热……
大夏天的,屋里就她一个人,一点气都不透,又闷又热,还很逼仄。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坐牢……
但是侍女侍从都被她早早打发掉,她硬撑着一口气,坚决不喊人过来解救她,以免给下人留下“我家主子是个蠢萌”的印象。
刘泠成功给自己建了个“牢房”。
她趴在窗口缝隙上,望眼欲穿——沈大人!沈大人!你不是要跟我幽会么?你快点来啊!快点救救我……沈大人,你不是跟我心灵相通么,你有听到我爱的呼唤么?沈大人……
华灯初上,百味人间。刘泠热情呼唤的沈大人刚从皇宫出来,在宫墙外吹了阵冷风,才想到去见刘泠。
因为这几天他忙碌的原因,没顾上理会刘泠。今天在定北侯府上见到刘泠时,沈宴隐约能察觉刘泠对他的怨恼。如果他就这么空手去见刘泠,刘泠那么喜欢作,他还真不一定能搞定。
沈宴想一会儿,便决定回府洗漱一番,换身常服,再去夜市中逛一圈,给刘泠带些小玩意儿回来玩。
双管齐下,小姑娘肯定就开心了。
多么可惜,沈宴不能跟刘泠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他不知道他小情人对他的热烈期望,还在慢吞吞地打马回府。
此时此刻,只要他人能过去,刘泠就开心到极点了。
总之过了一个多时辰,沈大人才到定北侯府。他站在对街墙头,眼观八方耳听四路,见定北侯的防护比白日时严了很多。
沈宴沉思:定北侯府有出什么事么?
不管如何,先见到刘泠再说吧。
定北侯守卫上了几个层次,但对于常年在夜中行走的沈宴来说,并没有太厉害。他东拐西行,绕了许多路,连阵法都闯了几个,才到刘泠院前。
他轻而易举瞒过了侍卫的眼睛,借着梧桐的掩饰,站在窗下,望着被钉实的窗子出神。
沈宴很费解,若不是在外面看到杨晔等人,他很是怀疑这屋子里住的是刘泠么?
为什么刘泠会住在门窗都被堵实的屋子里?这是住人呢,还是关禁闭呢?
情人之间,还是有那么点儿稀薄的感应的。沈宴在窗下无解,刘泠奄奄一息地趴在窗口,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她敲了敲窗上木板,将信将疑道,“沈宴,是你么?”
耳朵贴在木板上,她听到沈宴淡淡一声“唔”。她心中雀跃,从桌上爬起来,一下子有了力气,然后听窗外沈宴不可思议的声音,“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是为了气你,不让你轻松达到见我的目标,结果没想到把我自己坑了。你若再晚来一会儿,我估计就晕死在这里了……
心中如此想,刘泠当然不会说出来。沈宴就在一墙之隔,让她倍生勇气。她拂了拂秀发,整理了下仪容,端庄地坐去桌前,口气冷淡道,“没什么。因为你之前的那些事,我现在很讨厌你,那还提什么亲,你还见我干什么?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刘泠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唯恐沈宴给她一句,“好吧,我走了。”
窗外的沈宴拄着下巴,挑了挑眉。听刘泠那冷静到淡漠的声音,他忍着笑。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感觉刘泠是自作自受……
……他还真挺想掉头就走的。
不过沈宴笑了笑,温声,“你讨厌我?那更应该嫁我了。只有嫁了我,你才能百般折腾我,羞辱我。世上还有比嫁给我更好的报仇方式么?”
“……”刘泠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她连挣扎都不想,就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这样啊,那勉强还是可以见面谈谈的。你进来吧。”
沈大人你快开窗吧!我觉得我快闷晕了!
刘泠紧张地听着外面的答复,外面却半天没声音。她不由怒,“你到底进不进来?!”
“等一等,”沈宴悠缓的声音含着笑意,“你这窗上的钉子钉这么密,我还真没法一下子徒手打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