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泠瞪她一眼,想到沈宴,气势一下子萎了后,又深深觉得有趣。
这么奇妙的巧合都能被她和沈宴遇到,不正说明他们太合拍么?
都是她的人了,哄一哄有什么关系。
当晚回房,沈宴就在他屋子里见到了早已等待在那里的刘泠。她趴在书桌上写东西,他一进屋,刘泠就抬头看他,点下巴打招呼。
“……”沈宴先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退出去后又进来,问她,“我已经答应帮你查你弟弟的事,你还要做什么?”
他倒没有废话问她怎么进来的,就刘泠那手段那脸皮,她想做什么,锦衣卫哪里拦得住。
刘泠起身:“跟你培养下感情。”
她想到一个贤妻良母应该有的架势,意识到自己鸠占鹊巢的行为,就殷勤地去接沈宴手中卷宗,谁知沈宴身子一侧,隔开了她的动作:“这是朝廷机密,不能给外人看。”
外人?!
她难道要刺探锦衣卫的情报?
“……”刘泠的“贤妻良母”做不下去了。
谁知他不给她碰他的东西,把卷宗往桌上一放后,倒拿起了她写了一半的字来看:“写什么?”
刘泠伸手去抢,木着脸:“这是我的机密,也不能给外人看。”
可惜她的武力值根本无法跟沈宴相抗,沈宴一把扯住了她,漫声:“放在我屋中的东西,都是我的,我当然不是外人。”
这个人,病一好就跟她对着干。
刘泠冷笑,一边寻机会咬他以挣脱,一边伶牙俐齿回击:“错了,我虽然在这个屋子里,但我可不是你的。”
若他说她是他的,她就能跟他洋洋洒洒辩论一通。赢了他,肯定有好处。
沈宴望她一眼,叹道:“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沈宴被你睡了么?”
刘泠耳根红起,气势一下子弱了,没理由再跟沈宴吵。
额,她是不是该适度地害羞娇嗔下?比如“讨厌啦,人家不是故意的”之类的?
刘泠被自己雷了一下,同时,沈宴也被她雷了一下:“追慕沈美人八十大计?这是什么?”
他晃了晃手中纸。
刘泠眼神虚虚飘了下,没办法逃脱,才镇定地与他对上:“就是追慕沈美人八十大计。”
她声音平顺:“我写的。”
沈宴用“……”的眼神看她,刘泠觉得他会对她翻白眼,但事实上,沈宴只是侧了侧脸,她看到他发红的耳尖。
空气一时又有些热。
沈宴看起来很淡然,但那种不自在……刘泠是能看出来的。
她一下子就轻松了,专注欣赏沈宴难得一见的害羞。
沈宴真不是害羞的人,他一会儿就收敛了情绪,回过了头:“想追我,我告诉你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一个字。”
“睡?”刘泠灵感激发。
沈宴无语,又失笑,摸摸她的脸,温柔道:“小阿泠,你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姑娘。”
刘泠自然地“嗯”一声,表示他说的对:“我从来都很有想法。”
沈宴低眼,看她雪白的面容,干净的眉眼,傲慢的神态。且还乖乖依偎在自己怀里,被他控着,她却已经忘了要挣脱。
沈宴心里对她的喜欢更多了点。
他道:“等。”
“我不懂。”
“我是说,若想得我好感,这几天,你不用想乱七八糟的法子,把我也闹得头疼。对我来说,我们过段时间再见面,效果是一样的。”
刘泠半信半疑,但沈宴说得笃定,她只能一边不屑着,一边点头应下。
等她被沈宴送回去,自己沉思半天,又觉得再次被沈宴所骗。
他拿走了她的攻略计划书。
他还骗她发誓。
一行人第二天就到了邺京城门,锦衣卫一行人跟长乐郡主分开。
刘泠本不愿意,但对上沈宴的眼睛,又不说话了。
她懂,他还是为了她好。
一进邺京,沈宴就真正恢复锦衣卫身份,成为众人焦点。他把陆铭山那个麻烦揽到了自己身上,护着刘泠。他估计要打好几个硬仗,不想把她牵扯。
分道扬镳前,刘泠问沈宴:“我每天给你写信,这总行吧?”
“嗯。”
刘泠微放心,沈宴这个淡定的语气,让她对他的担心少了点。她每天给他写信,起码会知道他的情况。而他肯同意,说明他对接下来的硬仗是有把握的。
青草葱绿,杨柳依依。
刘泠一步一回头,看沈大人悠闲站树下,看她走远。
他看她这样,笑了笑,走来,挡了身后人望眼欲穿的目光,在她额上亲了下:“可以了吧,小阿泠?”
小阿泠。
他叫的真亲昵。
刘泠忍着胸中雀跃,问他:“我到邺京后,你有什么话要嘱咐我的么?”
她的眼睛里满是星光,在提示沈宴答案:说你想我,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说你离不开我。
沈宴说,“你记得,面对万丈深渊时,不要想着跳下去;面对万道光芒时,不要忘了去拥抱。”
她心跳起,若死去活来,生命复苏。
【你眼见万道希望,却从不上前拥抱。我看着很心疼。不过这也没关系,我会教你。我会带着你走下去。】
刘泠点头,似心不在焉,“嗯。”
艳阳下,绿荫中,她心不在焉地望向远方,神色漠漠,却早已情意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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