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泠抬头,对上沈宴低垂的目光:“你的目光如此饥渴——让我猜猜,沈大人是怦然心动,想跟我睡?”
“……你怦然心动了?”沈宴表情无起伏变化,“心动得太频繁,会肾虚。”
“……你才肾虚!”刘泠握着汤匙的手微抖,扭头深深吸口气。
每次和沈宴聊天,沈宴都能把她堵得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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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沈宴当真和刘泠睡到了一起——刘泠深知“趁他病,要他命”的真理,在沈宴力气使不出来的期间,她硬是把青年拉到了床上,抗拒无效。在沈宴绷紧身体、直勾勾的幽幽目光中,刘泠抱着青年,让他卧到了自己腿上,供此一宿。
她低头,拂去青年面颊上落下的发丝,专注地凝视着他那张清俊的脸,心情愉悦:“别这么不高兴,这是你的福分。”
沈宴:“莫等我恢复……”
“你恢复又如何?”刘泠诧异,“我又没怎么你,还让你枕我的腿睡觉。我对你这么好,你恢复后,难道舍得恩将仇报?”
“……”沈宴被她的厚脸皮震得无话可说,他不想跟她进行这种幼稚的话,便侧过了脸。
他身体何等僵硬,何等不适,只因睡在少女怀中,鼻息间尽是她香甜的气息。那种暖香,让青年周身禁不住战栗,血液在体内乱撞,不听指挥。
沈宴不再想与刘泠说话,而刘泠本身也不是多话的人。当他们两个都不言语时,屋中很快静了下去。桌上点着灯,窗外月明如水,头顶的海墁天花浮动,将他们包围。
恍若时光抽离,所有的都已发生变化。乱七八糟的念头又开始在刘泠心中徘徊,滔滔如泥洪袭来,令人心头发冷。
“被子。”突有一个低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打个激灵,刘泠低头,青年白皙清俊的脸孔映在她眼中,又驱散她心里的冷。
她呼吸急促,慌忙抓住一旁的被子盖住二人,才压下去了那个暗黑的世界。刘泠紧盯着沈宴:她不确定,沈宴是不是在她手脚发冷时,故意开口,让她回到现实中。
沈宴是她的缘分,刘泠确定无比。
可是沈宴,是不是也是她的救赎呢?
在这种不确定心绪中,长夜开始。
沈宴以为按照他的警惕心,该一夜无眠。但不知为何,在少女淡泊又温柔的怀抱中,忍着五分羞耻和五分恼怒,沈宴竟也睡了过去。
翌日清醒,沈宴倏地从床上坐起,发觉力气已经回来。他一眼发现刘泠不在床边,本能地向屏风后、露出一道缝隙的门看去。
刘泠着一身白衣,站在门外,另有隐约人影晃动。除了走动声外,竟没有别的声音。
刘泠回过头时,怀里抱着一个花盆,盆中新鲜的月季滴着露珠,娇嫩鲜艳。顺眼一瞥,沈宴看到一个小孩子慌慌张张地从楼梯口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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