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翎对灵犀的斥责有些发愣,停顿了一下才勉强微笑:“姑娘你误会了,我自小便和铭哥相识,也和他订过亲。”
在郡主之前,陆公子曾与人定亲,这事灵犀等侍女并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大家为郡主抱不平。
开始怀疑岳翎出现的真实目的后,灵璧也不再客气:“我不知道你之前与陆公子是怎么回事,但你确实是在我家郡主和陆公子两情相悦后出现的。你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你怎么有脸出现在这里?!”
一开始还有些心虚的岳翎,现在反而镇定了。
她站在靠近门的地方,瘦弱又苍白,颜色黯淡,自是怜弱:“哪有什么两情相悦?只有自欺欺人。我单名翎,铭哥跟我说过,郡主也是单名泠……这么多年,铭哥一声声叫着郡主的闺名时,你们从未想过,他叫的到底是谁吗?”
二女气急:“你!你胡说八道!”
……
沈宴站在窗边,静默看着屋外不间断的雨丝。他背影挺拔,看着外面迷雾笼罩,视觉模糊,与之相配的,是屋内炉上焚着的一缕幽香,摇摇晃晃地上升,上升,再悠然地飘散开,消失不见。窗外雨声和风声交替,衬着屋内明晃争执的人影,两动之下,形成一种极为可怕的阴冷气场,让人寒冷。
侍女们和岳翎的相争,声音时高时低。他一开始还听着,后来已经不再听,思绪发散。
他想到的是刘泠,心里酸涩苦闷,又带一些独自知道的窃喜。
如今,在众女为她的旧事争执时,她人到底在哪儿呢?
沈宴在窗口看到有手下的青色身影在雨中快速一晃。他眉一抬,未等屋中人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去开门。
“沈大人,我们找到郡主的行踪了。”锦衣卫相报。
一个时辰后,沈宴和众锦衣卫出现在了山中一处密林深处,并找到了放倒一地、昏迷不醒的杨晔等人。放眼望去,丛林障木,绿雨滴翠,根本没有发现刘泠的行踪。沈宴神色沉静,目光敏锐地在林中打量,飞掠上树,想从高处看到一些端倪。无奈因为不断的大雨,许多痕迹都被遮掩,刘泠消失得无声无息。
为什么杨晔等人都昏迷,刘泠却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宴一时着急,一时又后悔。他不能不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他知道——若不是和他置气,刘泠也不会突发奇想地出来“打猎”。
“沈大人,这有一封信。”找人无果后,扶拉杨晔等侍卫起身,这才看到杨晔半湿的身下,静静地放置着一封折好的信。
沈宴一把夺过信,一目十行地看起。他动作如此迅疾,让递信的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好几眼。然后众人便看着沈大人的脸色变得古怪十分,似喜似悲,似气似怒。
“大人,信和郡主有关吗?”有人小心翼翼问。
沈宴神色难看:何止和刘泠有关,信更是刘泠亲笔书写。
她写:我要静静,广平王府人留下等候即可,不敢劳烦沈大人这样优秀的锦衣卫等候。
短短几句话,她仍刻意点出了沈宴的大名。
沈宴一时被气笑,捏着被雨打湿半边的信纸,揉了揉紧皱的眉头:她对他,是真的念念不忘……到这种时候,都不忘刺他一下。
罗凡嘀咕:“既然郡主已经有安排了,那咱们就照着吩咐走呗。”
在众人观望的目光中,沈宴合上了信:“你们押着云奕先进京,我去找郡主,之后带她和你们汇合。”
看众人目有不赞同之意,沈宴淡声:“我已答应护送长乐郡主回京,定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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